钱谷融先生以散淡闻名,一般人都把这看作是钱先生的性格情趣,他的学生杨扬在《钱门求学记》中则进而把它看成是“成就他事业的一个因素”。他说:“钱先生的闲心,其实是一种思想的孵养。钱先生有这份闲心,坐得住坐得定,不仅没有因为闲暇而减弱其治学思考的能力,反而使得他的文章常常别有新见。”
闲心
就客观方面看,浮躁之气与体制的某些弊端有关。目前的学术体制和文化体制,就很有些是鼓动浮躁之气的。比如,上级不断地要求所属单位上报“成果”,以此来衡量业绩,评比名次,而评估的结果又影响到单位的地位、个人的职级和经济收入,这样就逼得学者文人要在短时间内拿出“成果”来,而且隔三差五地要有新产品,使他们无法沉下心来做学问或搞创作。
就主观方面看,中国的学者文人,功名心太重。在科举时代,读书不是为了做学问,而是为了做官。现在呢,除了直接从政以外,还有许多学官和准学官
的位置,如文联、作协的主席,学校的校长、院长,还有什么一级作家、首席教授、学科带头人之类。而学官与政官的不同是,他还需要作品和著作来支撑。为了做稳学界文坛的头面人物,就必须不断地出成果,也无法沉下心来做学问和磨砺作品。
大师和大作家不是急功近利的机制所能培养得出来的,它需要有自由的学风和悠闲的心态,才能自然地生长出来。
《文学报》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