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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有斯人慰寂寥

2005-07-21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7月1日是顾准先生诞辰90周年,对当下多数年轻人来说,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生活中渐行渐远。

他是个大写的人

上海解放后,顾准担任上海市财政局局长兼税务局局长,仕途如锦。但他坚持独立思考、探索真理,最终走上了一条坎坷的悲壮之路。

1952年,因为在税收问题上与中央意见相左,顾准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调至北京。1957年,因为在中苏黑龙江流域考察期间不满苏联大国沙文主义的做法,据理力争,被划为右派。1965年,曾被摘帽的顾准因为坚持学术上的“异端”,再度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

很多人不解顾准“义无反顾”的壮举。顾准的六弟陈敏之说,“如果他稍微把自己隐藏一点,或者趋炎附势一点,部长是当定了的。”“但那样就违背他的良心良知。”为了真理,为了独立研究的精神,那些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东西,顾准全都舍弃了。

顾准后来承认错误,是在他的病已宣告不治之时,有关领导以“认错”为交换条件给他摘去右派帽子。这个在批斗的拳头中高呼不服的汉子签字了。他对挚友吴敬琏痛哭道:“这也许能多少改善一点子女的处境。”

1974年12月3日,顾准病重辞世,年仅59岁。

拆下肋骨当火把

1956年,顾准在经济研究所时,对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商品货币关系和价值进行了研究。一年后,他第一次提出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实行市场经济这一富有前瞻性的理论。

亲友们都佩服他的好学。无论怎样备受屈辱,顾准都持之以恒地坚持学习。“三反”、“五反”中被罢官,顾准静下心来把中等数学、高等数学学了一遍。下放“干校”期间,他和吴敬琏、赵人伟等好友学习英语,品古论今,讨论中国未来发展的方向。

1972年顾准回到北京,在病情加剧时,他干脆以北京图书馆为家,分秒必争地查资料,作笔记。吴敬琏先生称他是“中国优秀知识分子代表”。赵人伟评论他“坚持自己的思想,对国家、对民族、对人民持负责的态度,而不是趋炎附势。这样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有人用泰戈尔的诗称顾准是“拆下肋骨当火把”的人。他在黑暗中探索,在抽屉里写作,只为了寻找真理和为民族与世界的未来寻求光明之路。

(《中国青年报》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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