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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驻华使节的回忆

2005-10-16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揭穿袭击使领馆的阴谋

1949年的一天,我们刚回到苏联驻北平总领馆,电话铃就响了,有人用标准的俄语但带有典型的中国口音找我:“齐赫文同志吗?您知道谁在同您通话吗?”记忆迅速给我提示了在电话另一端讲话人的姓名――叶剑英!果然是他。

没过半个小时,叶剑

英将军坐小轿车未带警卫来到总领馆,他刚刚被指派担任北平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职务。叶剑英带来了他的小女儿小妞妞。我们工作人员的夫人照顾她,而我们单独走开进行友好的交谈。

叶剑英告诉我说,中国人民解放军司令部通过自己的侦察机构得到确切消息:国民党驻北平秘密机构准备对苏美总领馆采取大的挑衅行动,时间定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城的时候。伪装成本地居民的国民党恐怖分子,要袭击苏联总领馆,杀害它的所有工作人员及其家属;同时另一伙换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服的破坏者,要袭击美国总领馆,枪杀在馆区的所有美国人。策划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要挑起苏美之间的战争,因为国民党人认为,只有这种战争才能挽救他们的政权。

叶剑英继续说:“我们一知道这个情况,就让一个特务团进入全面战备状态,一旦需要就派这个团来搭救你们。同时地下党也采取了预防措施。”

斯大林要我们停止工作

在政权更替之后,我们接到莫斯科指示,暂时停止履行官方职责,这个指示是由斯大林本人签发的。斯大林非常担心美英可能站在国民党方面对中国内战进程进行干预,担心它们会利用苏联对中共的支持作为采取这种行动的借口。

当我作为苏联驻北平总领事,收到寄给我的请柬,邀请我出席1949年10月1日将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的隆重仪式时,我考虑到上述指示,遂询问莫斯科,我该怎么办。外交部副部长葛罗米柯回答说,我可以出席这个仪式,“但不要站到前面”。于是我尽力设法坚持这一条,我对负责安排天安门观礼台上来宾的礼宾司司长说,我站在第二排更合适,不站在第一排。

罗申再次担任大使

1949年10月2日清早,莫斯科电台向全世界播送,苏联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不久,莫斯科通知,任命我为苏联驻中华人民共和国临时代办。

我接到莫斯科发来的指示,让我征询中方是否同意罗申出任苏联驻北京大使。为此,我拜访了周恩来,是在中南海政府办公区他的办公室里。当周恩来得知,苏联领导决定把前不久曾担任驻国民党政府大使的人派到人民中国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瞬间表现出对斯大林的这个选择的失望感。周恩来让我稍等片刻,而自己到位于不远的毛泽东办公室去了。15分钟后他回来了,通知说,政府同意苏联政府提出的大使人选,他将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莫斯科临时代办戈宝权正式通知苏联外交部。

刘少奇通报会谈消息

1950年2月初,有一次使馆临时代办希巴耶夫要我陪他去中南海见刘少奇,当时毛泽东和周恩来在莫斯科进行会谈,刘少奇代行国家元首职务。

刘少奇用心地听取了希巴耶夫就一些紧迫的经济技术问题所作的通报,并说所有这些问题将迅速给以解决。当时刘少奇很兴奋,开始同我们分享从莫斯科毛、周那里得到的关于会谈进程的消息,他特别满意地指出,苏方确认它根本没有考虑过,要把与苏联接壤的中国西北省份新疆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分离出去。刘少奇向我们通报这个情况时,明显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1950年夏,我携家眷返回了莫斯科,但是那些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有关、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我终生难忘。

(《回到天安门》[俄]齐赫文斯基著马贵凡等译中共党史出版社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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