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中,1945年生,山西大同人。1966年北京石油学院毕业。曾任中石化董事长、国资委党委书记,2005年2月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
2005年1月17日,时任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副局长的梁嘉琨曾说,在2005年要消灭死亡百人以上的煤矿事故。然而,不到一个月,辽宁阜新孙家湾煤矿发生矿难,214人死亡,成为近40年来矿难死亡人数之首。
2月28日,在对安监局的一片声讨中,李毅中走马上任,从正式确定到就职,前后只有3天时间。几乎所有媒体都用临危受命形容了李毅中在今年的履新,大多数人认为,这个已60岁的高官走上的是一条充满艰辛的道路,坐的是一个“成无功,败有过”的位子。
“狠话”多于“狠招”
在李毅中首次以国家安监总局局长的身份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六亲不认、问责、加大惩处力度、安全保证金制度”等强硬字眼和新鲜提法,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新任局长的冷峻。随后,伴着此起彼伏的矿难,李毅中的措辞也越来越严厉。
6月,李毅中痛斥湖南娄底市资江煤矿矿难性质恶劣:“这个煤矿根本就没有落实整改。老板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背后有没有什么东西?得好好查查!要抓住不放!”
9月29日上午,在“2005年第二期全国市地领导干部安全生产专题研讨班结业典礼”上,李毅中面对全国36名主管安全生产工作的地市领导说,“要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气魄”。“对党员干部,要让其受处分,丢帽子;对职业经理人,要罢免其任职资格,丢位子;对黑心矿主,要让其倾家荡产,丢票子。”
中国的安全监察体制历来是纵横交错、条块分割:在煤炭行业是垂直监管,其它的安全监管则以地方政府管理为主,然而地方安全监管则一直问题重重。例如,2003年底的重庆开县特大天然气井喷事故导致234人死亡,因为造成事故的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是副部级企业,开县安监部门是一个地方科级单位,根本无力对其进行安全监察。今年2月,国家把国家安监局升格为总局就是为了增大安监部门的权力。但李毅中明白安监局的权力范围,他说 “我们安全监管单位没有枪没有炮,只有一把冲锋号。”
此后近十个月,人们看到的是李毅中日渐憔悴的神情和日渐花白的头发,这位向来说话硬朗的官员最后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半夜来电话”来表示内心的无奈。
治本的艰辛
李毅中说,矿难是“老板赚票子,农民死儿子,政府当孝子”。这话听起来透着一股愤怒和苍凉。
8月,李毅中称,要在今后两年把查处事故背后的不正之风和腐败行为作为安监系统纪检工作的重点任务之一。
著名经济学家周其仁认为,治理矿难的治本之策,是“追加掌控煤矿资源分配权力者以权谋私的成本”。在暂时还无法对中国矿产资源分配方式进行改革的时候,李毅中利用手中的权限打出两发“炮弹”:大幅度增加遇难民工赔付金,以及在中国掀起了一场清理官员煤矿股份的风暴。
上任之初,李毅中就宣布了自己的抱负:通过努力逐步建立起国家监察、部门和地方监管、企业负责、群众参与、社会支持,统一、高效、协调的安全生产监管体系。
如今,李毅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更具杀伤力的“冲锋枪”。 (《周末》12.15《今晚报》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