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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一介和“梁效”

2006-02-12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昏黄的灯光下,78岁高龄的汤一介先生戴上老花镜,用颤抖的手,执意在记者专访他的文稿上补充写下了一句话:“我错了,我要深刻反省。”汤先生借记者的笔,首度在媒体披露一段30多年前的心路历程。

那是1973年。清华大学做了一份“林彪与孔孟之道”的材料,送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后说不好,说清华是理工科

学校,不懂这一块,要求找一些北大的老师来整。“当时就把我们找去了,冯友兰啊,周一良啊,我啊。”汤一介说,这就是当时“批林批孔”和“梁效”即“两校”的由来。

当时的这些北大老师被8341部队的领导找去的时候,心里都挺高兴。“因为是毛主席找的我们,我们都觉得特别骄傲。”汤一介说。去了之后汤一介的主要任务是“做材料的工作”,也写了一些文章。什么叫“做材料的工作”呢?汤一介解释说,比如当时马王堆的帛书出土以后,毛主席要读这个东西,江青就把材料拿来,他们帮着做注解,标上音。

汤一介说当时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有的东西到底对不对”?但是他想想又算了,因为这是毛主席交代的。毛主席在天安门检阅时说的那句“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触动了很多人的心,他们从心底崇拜毛主席,因为他救了中国。

汤一介还告诉记者,解放后流行一种说法,就是哲学家只能是马恩列斯和毛主席这样的人。我们叫什么呢,我们叫哲学工作者。哲学工作者的任务主要是解释这些伟大哲学家的思想。这是当时普遍的想法,包括冯友兰的书里边也是这么写的。哲学工作者是不可能创造一个思想体系的,他们只能跟着伟大领袖走。

因为这段经历,“四人帮”垮台后,汤一介被隔离审查,到1978年才被解放。(《中华读书报》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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