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格上,我不认为散文只是橄榄、清茶;在篇幅上,我认为散文不必限于小品,也可以扩大驰骋的空间。散文不必守住轻工业,也可成为重工业。在语言上,我认为酌量使用文言与西化句法,可增加文体的弹性。我的文体观是:白以为常,文以应变,俚以见真,西以求新。文体富于弹性,散文家才能呼风唤雨。
无论是
散文大家之中,于中土我崇仰庄子、孟子、司马迁、韩愈、苏轼;于西方我佩服培根与约翰生。西方的好散文往往出于小说家之手,如康拉德与劳伦斯;哲人之手,罗素的散文乃清畅之典范。说理文章曾经启发我的,英文有艾略特,中文有朱光潜。
在散文的语言技巧上,我追求多元的弹性,认为语言应文白互补,句法应长短相济,分段忌四平八稳,题目应别出心裁。不少作者西而不化,句法冗长,标点太少。英文用标点,为文法所需;中文标点,不可拘泥文法,而应依照文气。其间的差别,许多散文家似乎从未留意。
(《杨澜访谈――台海透视》杨澜等著中国城市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