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丰富多彩的作品与其短促而动荡的一生，蕴含着一个解不开的算式。
有人曾说，他是一个孩子，一个用他的音乐跟我们谈话的“永恒的少年”。他短暂的生命可能是获得此称号的缘由；但还有另一些缘由，这便是他对一切实际事务（尤其是婚姻以及与钱有关的事情上）所表现出
莫扎特3岁开始弹钢琴,4岁已经准确无误地弹奏短小乐曲，5岁能谱写小品，6岁进行第一次旅行演出。从14岁到17岁在持续不断地谱写歌剧、交响曲、弥撒曲、四重奏等――莫扎特曾三次去意大利巡回演出，而且从此便再也没有间断过羁旅生活。这是一个永不休止地演出和创作的真正神童。他被教皇克莱门斯十四世授予“骑士”称号，这一切都离不开他父亲的指导。在父亲看来，为了发展儿子的“天才”和传扬儿子的“声名”，他被完全剥夺了入学读书这一权利！他当时都没有时间去撒野。他从来不曾作过寻常意义上的孩子：正是付出此代价，他方才成为更高意义上的“孩子”。
有一段时间，人们在说明莫扎特音乐时偏爱用“优美”或“欢快”这类词，并将他本人描绘为永远欢悦人心灵的宣讲者。一位瑞士音乐总监称他是“一个欢乐童子”，“喜气洋洋的双颊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在“永远湛蓝的天空下”游荡着。但这不是莫扎特，既非他的生活，更非他的音乐。一位认识莫扎特本人的英国人直截了当地回答说：“他从来不曾幸福过。”还有关于他的爱情的猜测：他虽然经常堕入情网，但他却从未真正爱过――除了音乐夫人。另外，他与父亲日渐冷淡的关系，在萨尔茨堡大主教科洛雷多处供职时令人窒息的环境，在维也纳多次求职所遭受的挫折，家庭长期的经济窘迫，再加上病魔缠身等等，这一切都给他造成痛苦。莫扎特很爱笑，实际上这并非由于他有许多值得笑的事，而是尽管没有值得发笑的事却仍然可以并能够笑。
莫扎特不是开朗活泼的人，但也非忧郁型的人，他只是在一定的局限之内表现一切事物的真相，这就是他的音乐美妙、悦耳、动人之所在。
（《论莫扎特》卡尔・巴特等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