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53年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当上了电影导演,先后参加了29部故事片的拍摄。1989年,我告别银幕生涯,时年72岁。
退下来之后,我又先后参加了将近100集电视连续剧的拍摄。直到九年前发现左脑梗塞,被医生勒令再不许出外拍片。我心想难道我从此只能在家里吃饭、睡觉、读报、看电视而了此一生了吗?不!这不是
我选择了耍笔杆。近几年我在《炎黄春秋》、《纵横》、《世纪》、《大众电视》等刊物一共发表了近十几万字的拙文。
2000年,我获“第五届全国健康老人奖”,捧得了一只精美的奖杯。
2001年,我被评为“全军17位健康老人”之一,又获得了一只精美的奖杯。
今年我89岁,但耳不聋、眼不花,走路背不驼、腰不弯,能吃能睡。我晚上九点钟之前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着。早上五点起床烧水沏茶,开始写作。平时大家看不出我有什么病怏怏的老态。实际上我有25年的糖尿病史,前年又查出脑萎缩、高血压等疾病。但我把这些病看得很淡。你越怕心理负担也越大,死得也越快。
我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在鼓足勇气挣扎过去之后,就会升华为一种安之若素的心态。对人生的坎坷看开些,才能摆脱生活压在心头的重负。
有时候,干休所的老同志们聚在一快儿闲聊,谈到社会上一些贪污腐化、行贿受贿等不良现象时,有些人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我就劝大家发发牢骚可以,千万别动肝火,气出毛病来不值得。
总之,在各种各样的磨难面前看开些、看淡些,才能泰然自若。这种“泰然”的心态,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神安”,只有“神安”才能延寿。神伤甚于体伤,体伤好治,神伤难医。
(《中国老年》2006年第5期严寄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