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平,1949年生,北京市市政管理委员会高级工程师,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垃圾专家。
王维平学了8年医学,但他却放弃了这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开始研究垃圾对策。这一转变来源于两本书:一本是美国托夫
37岁那年,王维平毛遂自荐来到北京市环卫局环境卫生研究所。在这里,他发现在众多环境问题中,垃圾对环境影响最大,最普遍,最不受重视,也最难解决。“当时我非常奇怪,垃圾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为何在我国庞大的科研队伍中,却找不到专门研究垃圾问题专家的踪影。全国没有一个垃圾研究所,没有一个大学有垃圾系。有的人一辈子可以不生病,却不能不产垃圾,这么重要的领域为何没人研究它,让它变废为宝呢?”
为了解出谜底,42岁那年,王维平又自费远赴东瀛,到日本早稻田大学环境应用专业学习。当时他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学习日本的特殊污水处理,一个是研究垃圾处理对策。
为了考察垃圾处理,1998年,王维平奔赴北京郊区几个垃圾场,住在简陋的帐篷里,每天与老鼠、蟑螂为伴,在垃圾场上与拾荒族共处9个月。
王维平说:“不亲身体验你是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的,在那里以捡拾垃圾为生的人就与千百万只苍蝇日夜同栖。不与他们亲密接触,怎么能知道那里潜藏的巨大问题。那里是一个利弊共存的无序蔓延。他们对社会的利在于:第一解决了几百万人的生存、就业甚至脱贫问题;第二减少垃圾治理费用,有益于环境;第三是垃圾中寻宝为社会节省了大量的自然资源。垃圾部落的存在也给社会带来弊端:第一是存在社会治安隐患;第二是防病卫生问题,不利于传染病防治;第三是极易形成二次污染;第四是计划生育难以控制。”
王维平对拾荒人的尊重、为他们说话,使他被全国的拾荒族尊称为“大哥”。
王维平深入垃圾部落,掌握了大量第一手的材料,对我国目前的垃圾中可再生资源回收体系有了最感性的认识:北京6个大型垃圾交易市场,每天有1万多名河北人进行交易,北京的垃圾主要都销到了河北,玻璃卖到了邯郸,金属卖到了霸县,塑料卖到了文安,废纸卖到了保定,鞋底胶皮卖到了定州。
王维平结合国际最先进的垃圾处理及环保理论,形成了一套系统的垃圾对策,提出了当务之急减少垃圾数量的三项措施:一要严格限制商品的过分包装。二要推广净菜进城,再也不能将满是泥土的青菜带到家中,然后再将清理下来的泥土花费人力物力财力运到垃圾场。三要建立废品回收和旧货交易再利用机制。
王维平每年要带1~2位博士生,他给每一位博士生的“见面礼”是去垃圾场先呆上一个月。他痛心地说:“现在的孩子太稚嫩了,念到博士了却还分不清大豆、高粱,这样的教育方式怎么能培养出真正的人才?不接触实际,没有对于黎民苍生的体恤情怀,怎么能作出真正的有益于人类发展的学术成果?所以我要让他们受苦,要让他们在垃圾场上体会最恶劣的生存条件。只有实践,才会学到真知识,才能作出高水平的论文,才能成为真正的学者。”
无论研究任何一个课题,王维平都要经过周密的实践调查。他的研究成果,推动了城市垃圾处理及废物再生产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社会效果。(《团结报》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