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女人的哀婉江湖

2006-07-27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读《一个女人的史诗》（严歌苓著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5月出版），惊叹于严歌苓的文字，一如既往的内敛而灵动，显示了一位实力派作家的耐磨度。

虽然披上了“红色爱情”的外衣，但该书走的仍是老式爱情的路子

。1947年，15岁的田苏菲（小菲）和同学一起参加了革命，成为文工团员。18岁，追到了风流倜傥的欧阳萸。欧阳萸本来是有意中人的，却因为田苏菲的意外怀孕而放弃。于是，一重重婚姻难题摆在小菲面前，压力、危机感、加上各种政治运动，使她的无边绚烂归于平淡；由爱而生的骄傲、自卑、迷茫、聪慧编织了一个女人疼痛而甜蜜的一生。

小说中，小菲的可爱恰恰在于执迷不悟的“笨”，30多年孜孜于走进欧阳萸的内心，咬牙扛住苦硬酸涩的日子，就把这“俗”字啃掉了。时间的洗磨，证明了老一辈的爱情价值。在此意义上，严歌苓不仅复印了古典的美感，更指明了中华几千年女性的情感走向，它以个体的存在，概括了集体的婚姻表征。

一个小女人，要演绎做大女子，谁不是从最初的充满激情和向往，到世事里跌跌撞撞，有的撞出更激烈的欢喜哀伤，有的演变成中庸沉稳。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不同的只是各人的态度。小菲、欧阳萸、都汉、孙百合，绕了许多圈子，仍是换不回一个错。

欧阳萸一辈子没看过妻子演的戏，田苏菲一辈子也没能加入丈夫的谈话圈子。受了很多苦却淡然的孙百合，怀旧的都汉，当了副司令员以后，只要有空就来看田苏菲演出，并拉来整连整营的人，看到激情饱满处还大声鼓掌，热泪盈眶。谁对？谁错？也许都是对的，只有命运错了。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史诗》的饱满，它尽抒了红色女人的哀婉江湖，不是崇尚女性的“牺牲”，而是引导一种健康的人生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