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库》丛书最新一册中,收录了正在热映的电影《东京审判》的导演高群书的拍摄记《危局上的城》。
2005年3月,电影剧本《远东国际大审判》在许多著名导演手里晃荡了一圈后,落到了高群书的面前。这是一个关于1946年中国政府参与东京审判的题材,以中国法官梅汝?为主角。
在这样一个繁花似锦的娱
于是第一次做电影,根本弄不清电影镜头的焦距、弄不清楚电影胶片型号的高群书开始了对历史的追寻。
对于发生在1946年的东京审判,国内可以参阅的资料非常匮乏,仅有的一点也散乱在全国各地。高群书历时一个月,终于把关于这次审判的美国人的著作、中国人大而化之的学术研究、前苏联的纪实著作以及日本人写的学术性著作和纪实作品找到了。其中很大部分是花钱从国外买回来的。通过阅读资料,高群书感到,这次审判是美式政治格局的平衡和美式民主政治理念的普及,但就法律程序而言,堪称20世纪比较公正的审判。
和梅汝?儿子见面时,高群书对他说,我们不应该拍梅汝?传,而应该把表现中心放在整个审判上,是有梅汝?参加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主导审判结果的东京审判。必须符合历史真实和法律真实,片子出来不能被人怀疑这是一场由梅汝?做主的审判,我们的电影往往为了三突出而把镜头集中在一号主人公身上,把一个重大的事件让观众误解为个人行为。再者,片子不能让日本人质疑历史真实和法律真实,无论程序还是态度。
再现历史的困难除了历史资料,还被种种现实所羁绊。找资金、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工作非常艰辛,一些大牌演员担心失去日本市场,干脆拒绝出演。资金断档,制片人跑了,举债500万,被迫成为投资人……最后高群书向朋友借了现金给大家发酬金。
电影全国公映后,赞扬和批评齐飞。高群书说,我只能说,我尽力了。我在如此的危局之上,惨淡建了一座城。(《北京晚报》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