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50年代,我国专机水平非常差,是租用别国的飞机载着国家领导人飞出国门的。使我不能忘记的是,1959年7月,杨成武将军率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访问印度尼西亚,租用的是印度的飞机,在途中就遇到了尴尬的局面。
当时,我所在的专机飞行团所拥有的飞机,全都是从苏联引进的,其中性能比较好的伊尔―14,加
其实,在我们考虑租用印度飞机之前,曾分析过我国飞机能否担任专机出访印尼。由于中国到印尼的飞行距离较长,若用本国飞机就要从我国最南边的海南岛起飞,这样就要长距离在海上飞行,用伊尔―14是很不安全的。当时航线左边的菲律宾与右侧的越南都在美国的控制之下,不但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备降场地,相反的还可能成为敌对势力进行破坏的机会。专机部队领导经过反复研究认为,还是租用别国飞机,采用当年周总理飞往万隆的航线比较好,即以昆明为基地,利用我国与缅甸接壤的条件,用我们自己的飞机尽可能把代表团多送上一程。方案报请空军领导批准后便着手实施。
当年7月,我和专机团的胡萍团长分别带领两个伊尔―14机组从北京出发,将代表团一行送到昆明。利用代表团在昆明休息的时间,我们机组人员乘坐一架伊尔―14飞机前往缅甸首都仰光试航。
通过试航,摸清了中缅边境一带的气象规律。到达昆明的第三天早上7点,我们两架飞机载着杨成武将军一行,陆续从昆明机场起飞,沿着试航的航线飞向仰光。
按照预定计划,从仰光到印尼的远距离飞行,由租用印度航空公司的飞机担任。然而,当印度的飞机经过马来西亚附近上空的时候,飞机发生故障,不得不在马来西亚降落,排除飞机故障。由于我国当时与马来西亚还没有建立外交关系,代表团人员就不能走下飞机到候机室休息。当时正是盛夏,代表们坐在闷热又不通风的机舱里,感觉实在不好。更大的问题是,最后代表团被告知,飞机故障无法排除,要等另一架飞机到达马来西亚之后,才能接替第一架故障飞机,继续飞行。
在人地两生的国外更换飞机,是个大问题。因为飞机上不仅装着很多礼品,更重要的还有不少武器样品,这些重要物资时刻都要处在代表团人员的监控之下,不可能临时雇用无关的人员搬运。无奈,只有代表团成员自己动手搬运。代表们都是将军,军衔最小的也是一位中将,他们冒着炎热的天气,把礼品盒和武器样品一件件从故障飞机上搬下来,再一件一件地搬到新换的飞机上去,其辛苦可想而知。
代表团在印尼经过一个星期的访问,还是乘坐印度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回仰光。我们原来的两个机组已在前一天降落在仰光机场。当将军们在宾馆见到我们机组的时候,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主动迎上前来,紧紧地握着我们的手,激动地说:“你们可来啦!”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将军们为什么如此激动,后来,他们才把在马来西亚遇到的尴尬局面向我们叙述一遍。将军们纷纷表示,如果乘坐我们自己的专机,就不会这样。乘坐我们自己的飞机,无论在飞行或政治方面都有一种安全感。大家都意识到加强我国航空运输力量是多么的重要。 (《文史精华》2006年第9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