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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的最后岁月

2006-11-23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抱病北上 沉疴在身

1924年秋,冯玉祥邀孙中山北上,共商南北和平统一大计,孙中山欣然同意。不过他一到北京就病倒了。

刚到北京时,孙中山住在北京饭店,许多医生被请来为其治病。1925年1月,协和医院

对孙中山的病情做出明确诊断:肝脓肿转为肝癌晚期。26日,孙中山入住协和医院,当日即施行手术。据《哀思录・总理葬事筹备委员会关于孙中山病状经过情形报告》(1925年)载:

至二十六日上午,协和医院外科医士复往诊治,知形势益恶,决为危殆,当经商之宋夫人及左右,亦不能决,最后及迳请先生自决,先生慨然允之。由是先生遂于是日下午三时,以担架由北京饭店移入协和医院施行手术。手术后移入三百零一号病室。

孙中山生病后,宋庆龄日夜守护床前,明显消瘦下来。2月9日,廖仲恺夫人何香凝闻讯,千里迢迢赶来襄助宋庆龄,使孙氏夫妇在身心上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沉疴在身的孙中山是一个配合医生的病人,表现出高度的耐心,强忍腹部剧痛,对每一个大夫微笑示意;他还是一个顾念妻子的夫君,据上海《民国日报》1925年2月7日报道:“是日,先生安慰宋氏谓:余诚病,医者亦诚无如余此病何!但余所恃以支持此身者,夙昔即不完全恃医,而恃余自身之勇气。余深信余之勇气必终战胜此病,决无危险。”

弥留之际:“我之所有即汝之所有”

2月3日,医生将病症真情告诉孙中山,“孙先生听之甚为安静,而精神倍增勇敢”。

6日,协和医院开始用镭锭治疗,以减轻孙中山的病痛。18日,镭锭治疗四十余小时仍无效果,西医断为绝望。“先生以在院既受西医诊视,而阴服中药,是不以诚待人也,坚主出院始服中药,乃决议出院,迁居行馆”。是日,孙中山自协和医院移往铁狮子胡同23号行辕。

他的侍从副官李荣在《总理病前后》记录下了那些让人心酸的瞬间。3月11日下午四时三刻,孙中山呼唤长孙阿平(孙科之长子)到床前,“总理紧握其手抚之曰:‘乃公病剧,小子毋拢我,待病瘥当偕汝出游’。”

孩子出门后,孙中山可能是实在痛楚难当,唤来侍从李荣和马湘,“命荣紧抱其头部,马湘捧其双足,将全身提放地下。夫人闻言,以英语问总理曰:‘亲爱的,汝要如何?’总理说:‘我要在地上一睡。’夫人答:‘地下冰冷睡不得的。’总理说:‘我不怕冷,最好有冰更妙。’夫人闻言,侧面垂泪,悲怆不已。总理说:‘达龄(亲爱的),汝不用悲哀,我之所有即汝所有。’夫人答:‘我一切都不爱,爱者惟汝而已。’言时哽咽,微顿其足。总理答:‘此即难言。’夫人益悲,泪如雨下。”

3月12日,“晨一时,即噤口不能言。四时三十分,仅呼‘达龄’一声,六时三十分,又呼‘精卫’一声。延至上午九时三十分,一代伟人,魂归天国。”

据何香凝回忆,孙中山病情恶化时,特地把何香凝喊来,把宋庆龄托付给她,千叮咛万嘱咐地交待:他死后要“善视孙夫人”,“弗以其夫人无产而轻视”,说着说着,舌头硬了,话也讲不清楚了。

孙中山由泪流满面的宋庆龄托着手,在三个遗嘱文件上签了字。其中两份遗嘱分别是著名的政治遗嘱“余致力国民革命……”,和致苏联的遗书。另一份是家事遗嘱:

余因尽瘁国事,不治家产。其所遗之书籍、衣物、住宅等,一切均付吾妻宋庆龄,以为纪念。余之儿女,已长成,能自立,望各自爱,以继余志。此嘱!(《周末》11.16周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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