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为《水浒》明崇祯贯华堂刻本所写的第三篇序言的主要内容,是教子读《水浒》。
金圣叹说,自己十岁时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意昏如也”。而十一岁,读《水浒》时则是另一番样子,“无晨无夜不在怀抱者”。然后,他指出“人生十岁,耳目渐吐,如日在东,光明发挥”,即是说已到
金圣叹在当世之“父兄”“不许其子弟读”这类“闲书”的情况下,公开地著文立说,鼓励孩子们读《水浒》一类的“闲书”,这眼光,这魄力,怎能不让人佩服呢!
金圣叹之所以如此,大概源于他认识到了文学作品对孩子智力的发展、人格的形成以及人文思想的培养,具有别的方面不可替代的潜移默化的教育作用。
胡适的《四十自述》,《鲁迅年谱》,郭沫若的《少年时代》,都记载着他们十岁左右,就曾读过《水浒》、《三国演义》与《西游记》之类的文学名著。茅盾是小时候读的《红楼梦》,直到成名之后,他还能整回整回地背诵下来。就是咱寻常百姓,小的时候读没读过这些文学名著,对咱人格的形成,以及对咱有无慈爱、悲悯与向善的人文情怀,也是有着别的方面无法替代的影响与作用。
深为遗憾的是,今天一些孩子的父母,以至老师,其见识远远不如三百多年前那个封建社会的文人金圣叹,依然将文学名著视为“闲书”,以什么不能耽误正课学习、不能影响考试为名,筑关设卡,不许孩子们问津。近日,我走访一所小学,四百多名学生,竟没有一人读过《水浒》《三国演义》与《西游记》。问了问中学老师,也说这些名著学生中读者寥寥。
据说,英国的孩子,如果没有读过莎士比亚的作品,会被认为是家庭的耻辱。我们今天的一些孩子对文学名著没有接触,正常吗?(《杂文报》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