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自己的病情了解吗?”“我得了晚期肺癌……”“你处于癌症3B期,存活时间一般是8~12个月。目前有四种方案可供选择,一是常规化疗,二是试验性治疗,三是去临终关怀组织,四是不做任何治疗。”这是美国医生和癌症病人的典型对话。
我的太太在国内时是肿瘤科医生,现在美国密苏里大学附属的一家癌症中
和中国大量濒危癌症病人住在医院并最终在病房离世不同,我太太在美国医院查房时,几乎看不到垂死的癌症病人。不仅因为美国住院费太高(每天仅床位费就高达2700美元,相当于低收入家庭的月收入),而且在美国人看来,把没有治疗价值的病人留在医院进行无效治疗,无疑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晚期癌症病人多数选择去临终关怀组织(每天收费108美元)。那里的功能不是治疗,而是“让病人感觉舒服”。他们通过缓解性照料、疼痛控制、症状处理和心理看护等措施,来改善病人的生存质量,既不延长病人的生命,也不加速其死亡,死亡被当作一个自然的过程。
我太太多次随临终关怀组织的工作人员上门看望病人,她回来对我大发感慨:“他们真是把病人当亲人,见面时都相互拥抱亲吻面颊。”临终关怀组织尽量满足病人及其家属的不同要求,既有护工为病人洗澡、剪指甲等日常生活护理,也有牧师上门祷告免除病人对死亡的恐惧。(《青年参考》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