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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论写作

2007-03-18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现代小说家汪曾祺十分赞赏前辈作家语言运用上的独创。如鲁迅《药》:“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虽写普通的“草”,也很用力,抓住了秋草干枯、稀疏、瘦硬的特点。屠格涅夫写大树被砍“叹息着,庄重地倒下了”就比“慢慢地倒下”、“沉重地倒下”传神,用拟人手法,给人以震撼;说托尔斯泰欣赏“菌子已经没有了,

但菌子的气味留在空气里”的句子,写无形为有形,使人仿佛身历其境。

神来之笔乃源于生活。汪氏认为作家就要养成时时观察生活的习惯,并把得来的印象用清晰、明确的语言表达出来;而独到的语言不靠杜撰一些“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他力主写作的平实、反对花哨,说“好的语言都是平平淡淡、人人能懂的”是“人人心中所有、笔下所无的”。凡此,只能靠日久的积累,方能水到渠成。

汪曾祺说,语言的运用恰如“揉面”,揉熟了才有劲,写作也就是语言的“抟弄”。他说,有些人写作时往往写一句、想一句,结果笔下的语言是松散的,不成“个儿”,没有“咬劲”。他引巴甫连柯语:“作家是用手思索的”,说作家只有不断勤奋地写,才能深刻反映生活,扪触到语言。

汪曾祺总结我国散文向有“平静中和的传统”。因此说写作中不要矫情,即生硬地抒怀。文要讲“文气”,文章要“一气贯穿”。“一句话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所以语言要贴切、简要、稳妥、准确。

关于写对话,汪氏也主张越平常、越简单越好。不一定要把它写得很美、很深刻、有哲理,认为“这不是对话,是两个聪明脑壳打架”,因为,“人终究不能用警句交谈”。(《新民晚报》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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