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母探四郎
晚霞被落日染得绯红，四娘云霞坐在后园的亭子里，望着天边的红云，唱起了在雁门关时和四郎在一起常唱的《大雁歌》：
大雁啊大雁，口衔芦叶。不见不散，徘
徊雁关。大雁啊大雁，口衔芦叶。几度回首，不忍回还。大雁啊大雁，口衔芦叶。为情为义，气绝身亡。
佘太君慢慢来到她的后面,落泪说：“云霞，我的儿啊，你的歌声让人好心碎，为娘答应你，哪怕走到天涯海角，娘也要找到四郎。”
“娘……”云霞姑娘扑到佘太君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
“不，母后……”银河公主冲了进来，跪到她母亲面前泣道，“母后，不能让人带走杨四郎，我爱他，没有他，女儿就不想活了……”
萧太后叹道：“我的好女儿，娘理解你，心疼你，可这么长时间了，你的一片真情他都不为所动，你还是死了心，成全他吧！”
“不……不……母后，你要让他走，我就死给你看！”银河公主突然拿出短剑对准自己的心脏……
萧太后及内侍们忙抱住了她。银河公主被扶回去了，萧太后对佘太君说：“佘太君，你都看到了吧！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你说，叫我怎么办呀？我恳求你去劝劝你儿子。”
萧太后吩咐把佘太君带到狱中。佘太君对四郎说：“四郎，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吧，母亲没法说什么了。”
杨四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云霞姑娘送的大雁毛贴胸放着……
吉辰到时，喜乐响起，银河公主头顶红盖巾，被两个宫女扶了进来。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心里高兴得恨不能一步就飞到拜堂中央。
“新郎上！”
随着内侍的高声宣布，杨四郎被两个伴郎挟着进了喜堂。只见他阴沉着脸，紧锁着浓眉，任凭他们摆弄……
萧太后说：“诸位来宾亲友，今天我女儿将与佘太君的杨四郎成亲，感谢大家来庆贺。”
侍从高声宣道：“婚礼开始――一拜天地。”
忽然，杨四郎从一个侍卫身上抽出腰刀刺向自己的心脏……大家都惊愕得站了起来。
佘太君扑向自己的儿子，泣道：“我的儿啊，你果然是杨门的儿子，云霞姑娘没有白等你……”
银河公主伤心地大哭起来。忽然，她拾起四郎掉下的刀也向自己的胸膛刺去，被内侍们夺下。
萧太后把公主扶下去,宣布婚礼取消，宾客们立即散了。萧太后说：“厚葬。”佘太君说：“不，我要把他带回家去。”
“好吧！我准许。”
杨四郎的遗体运到天波府，灵堂就设在天波府中堂。杨府上下都悲痛不已，云霞姑娘抚棺痛哭。
佘太君拿出杨四郎天天贴胸放着的大雁羽毛递给云霞姑娘，云霞接过贴在胸前，喊了一声“四郎……”便晕了过去，八妹、排风忙把她扶了下去。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次日，下葬时，正要铲土，云霞姑娘跑了来,跪到土坑前，哭着把大雁羽毛放到棺木上，泣道：“四郎，这半根大雁羽毛就跟我一样，让它永远陪伴着你。我本想随你去了，但我还要继承你保家卫国的遗愿，从今以后，我要苦练刀棒，要像男儿一样献身疆场。”
在场的人都被云霞姑娘的话感动了，佘太君半天才回过神来，哽咽着喊道：“铲土起坟。”
哭声又起……
(连载三)
(摘自《千古名门》杨力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定价22.00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