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凭借《苍天在上》、《大雪无痕》、《省委书记》等作品被冠以“反腐作家”称谓;一个拍出了震撼人心的电影《寻枪》、《可可西里》,成为中国第六代著名导演。陆天明和陆川,一对用作品代言社会和人生的父
1958年,14岁的陆天明放弃上海市户口,报名到安徽黄山做农民。3年后被送回上海养病。1964年,国家号召知识青年支援新疆建设,陆天明写血书,来到新疆最艰苦的农场。1973年,“文革”期间最早的知青题材话剧《扬帆万里》诞生,中央广播文工团把陆天明调到北京。
此后,陆天明用3年时间写成了30多万字的《泥日》,在《收获》杂志上连续两期全文刊出。作品一经发表,便在文学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王蒙曾找陆天明“兴师问罪”:“天明,你得给我道歉!”见陆天明有些吃惊,王蒙便笑道:“我用了两天的时间看你的《泥日》,我的夫人跟我说任何话我都不理。为了你的《泥日》我得罪了我的夫人。”之后,陆天明又沿着自己文学探索的道路写出了《桑那高地的太阳》、《木凸》等作品,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的重要地位。
在家庭这种文化氛围的熏陶下,陆川16岁以后,开始喜欢文学。尤其是看了电影《红高粱》、《黄土地》、《一个和八个》之后,更是下定决心要报考电影学院。
但陆天明并不支持儿子报考电影学院,他认为高中毕业就考导演系,只不过学些电影ABC之类的东西,没有一点生活感受,不但拍不出什么好电影,还会学一身自高自大的毛病。陆天明亲自为儿子填了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的志愿。
大学毕业后,陆川进入国防科工委做了一名翻译。有事没事,总骑个车从电影学院门口经过。这里于他,一直是个神圣的地方。有一天,陆川忽然在海报栏里发现了一张导演系招收研究生的简章。电影梦想,在这一刻,再次跳了出来。
陆天明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主任,偶尔见到了考生陆川的名字,便打电话给陆天明说,你儿子考导演系,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陆天明说:“我儿子要行需要打电话吗?要不行你能照顾吗?”陆川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
高分走进电影学院的陆川并没有一帆风顺。毕业后,陆川经常骑着车拿着剧本四处给人发着看,希望有人能相中自己的剧本,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秦腔》拍出来后,在业内赢得了口碑,观众也很喜欢。当陆天明坐在电影院里看这部戏的时候,那感觉就像30多年前,听到陆川的第一声啼哭一样,满怀作为一个父亲的惊喜和骄傲。
拍摄《可可西里》时,为了真实,陆川带着摄制组来到平均海拔4700米的可可西里无人区实地拍摄。在这里,陆川遭遇到了人生最艰苦的磨炼。
在拍摄的过程中,剧组里所有的人都患上了高原病,以至到最后,陆川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带着摄制组安全地走出可可西里。
看完《可可西里》,陆天明对陆川说:“别管别人说什么、怎么说,小子,你肯定行了。”这一年,《可可西里》在全球拿了40多个奖。
陆天明、陆川父子近期更准备联起手来大干一场,父亲编剧,儿子导演。陆川已经看中了陆天明的两部作品:《泥日》和《桑那高地的太阳》。陆天明的小说非常抢手,但为了儿子,他一直没把这两部作品的影视改编权转让出去。
我们期待他们创出更大的业绩,也相信这将是一段影坛佳话。 (《名人传记》200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