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予扮演的谷子地对负伤牺牲的指导员含泪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说这句台词时,张涵予含泪看冯小刚,冯小刚也在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两人泪流满面……
小刚夸涵予:“迟早能红”
2007年12月18日,冯小刚最新电影力作《集结号》在北京首映。首映式上,冯小刚激动地对记者说:“我起初担心女观众会不喜欢,因为剧中没有爱情,只有战争和兄弟之情。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其实,拍这部电影前后,我和男主演张涵予也多次抱头痛哭……”
不惑之年的张涵予是北京人,早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因为酷爱配音,张涵予加盟中央电视台译制片组,在《拯救大兵瑞恩》、《教父》、《指环王》、《特洛伊》等大片中都配过音。
1998年,张涵予主演了冯小刚监制的电视剧《梦开始的地方》,他埋藏了多年的表演梦重新焕发。该剧有一场戏,张涵予站在餐厅的椅子上激情洋溢地模仿列宁讲话。冯小刚看到这一幕后,记住了张涵予,他对徐帆说:“你等着看,这小伙子迟早能红。现在像他这么具有表演爆发力的演员不多!”后来他们成了朋友。
虽然是朋友,但冯小刚公私分明,从来不感情用事。1999年,冯小刚拍摄电影《没完没了》,张涵予在里面友情客串了一个角色。2002年和2003年,张涵予在冯小刚的《大腕》、《手机》中还是友情客串小角色。一些熟悉张涵予的朋友替他鸣不平:“你成了冯小刚的御用龙套!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前途?”张涵予认真地说:“观众坐在电影院里看到的每一个镜头,都是小刚皱着眉头抽一大堆烟,苦思冥想出来的,我知道小刚的努力和艰苦,为他跑龙套我也愿意!”
《集结号》:涵予争演男一号
2006年8月,张涵予突然接到冯小刚的电话,让他马上到工作室来。张涵予开车飞奔而去,喘着气对冯小刚说:“你那么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冯小刚低着头不看张涵予,指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张涵予定睛一看,冯小刚两眼红肿,像是刚哭过,不禁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和徐帆闹矛盾了?”
冯小刚把一个写着《集结号》的剧本递给张涵予,就起身开门出去了。张涵予埋头看剧本,刚看了几页,他就坐不住了,蹲到墙角一边看一边哭。冯小刚在走廊里踱步,隔一会儿悄悄推开门观察张涵予,见张涵予蹲在墙角哭得肩膀都颤抖了,又默默地关上门。冯小刚等了两个小时,推门进来时,张涵予还在默默地流泪。看到冯小刚,张涵予不好意思地急忙擦去眼泪。冯小刚问:“看完了吗?”张涵予说:“没有,不停地流眼泪看不下去。”
张涵予说:“小刚,我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任何角色,但这次我想争取一下,我想演谷子地。”
“谷子地是给别的大腕的,你演男二号。”张涵予知道,冯小刚身为导演,对定角色有一些权力,但还要听制作方的意见。按照常规,制作方通常会选择有票房号召力的大腕明星来担纲主演。
回到家里,张涵予对妻子说:“我这么多年的积累和等待就是为了一个角色:谷子地。可惜他不属于我。”妻子听得一头雾水。张涵予顾不得解释,一头钻进书房接着看剧本。这时,他接到冯小刚的电话:“明天你准备来陪男一号试戏,要定男一号。”
第二天,要扮演男二号的张涵予陪饰演男一号谷子地的演员配戏,可制作方对谷子地的候选人不满意。接着又试了一个,制作方觉得还是不理想。当陪十几个人试戏之后,张涵予忍不住了,对冯小刚说:“既然你们找不到合适的,就让我来演吧,我一定能把他演好!”冯小刚相信张涵予能把谷子地演好,但以他和张涵予的交情,冯小刚又担心因为私情导致自己判断失误,影响整部影片。
男一号定不下来,制片方和冯小刚在房间里开会。张涵予郁闷地在走廊上抽烟。终于等到散会,冯小刚兴奋地对张涵予说:“制片方定了,谷子地由你来演!”张涵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动地抱着冯小刚说:“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冯小刚说:“我相信。我知道你的实力。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我早就向制作方推荐你了。”
涵予领教小刚“冷酷”
2006年10月,《集结号》在辽宁低调开拍。开拍之前,冯小刚给张涵予下了死命令:“玩命减肥,把脸上所有肉都减下去,夸张点说谷子地的脸上有一双眼睛一张皮就够了。”
张涵予在家里开始疯狂地减肥,每天只吃一个鸡蛋。他一米七八的大个,突然吃那么少,饿得头昏出虚汗,因为血糖过低,手脚冰凉发抖。可张涵予还嫌单纯地节食减肥不够快,坚持运动。有一次,他在跑步机上差点昏倒。
2006年10月6日,《集结号》剧组所有主创人员在辽宁集合,大家惊讶地对张涵予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都瘦脱形了!”冯小刚说:“是我要求他这么减的。”在张涵予的带动下,所有演员都开始节食减肥。
拍摄过程中,冯小刚为了追求逼真的效果,战士们端的都是真刀真枪,锋利的刀刃稍不留神就会划破皮肤。埋的炸点很多,演员容易受伤。张涵予是男一号,很多戏他都要紧贴爆炸点,十分危险。冯小刚叮嘱他:“你要特别注意,千万别受伤!”
尽管十分小心,尽管穿了防护衣,张涵予在一场激战戏中,腰部还是被真子弹击中。在场的很多人都跑过来,要抬张涵予去医院。冯小刚在一旁冷静地问张涵予:“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你自己能去医院吗?”张涵予说:“可以。”“那就自己去吧,把子弹尽快取出来,下午还要赶戏。其他人各就各位!”
接下来的一件事更让张涵予领教了冯小刚的“冷酷”。2006年12月19日,张涵予拍第一场攻坚戏。有一场戏张涵予被前面战士的“血肉”喷了一脸。剧组请了很多韩国专家做逼真的现场。韩国专家用大气泵把一个大铁筒里装的沙子、泥土和血浆对着张涵予一阵狂喷。张涵予直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眼睛像瞎了,脸上的皮肤都像被人撕了下来。冯小刚在监视器后面喊:“效果很好!还能再喷几遍吗?”韩国专家沉重地说:“不能再喷了,再喷他的脸就烂掉了。”
从宽甸转往沈阳的第一天夜晚,张涵予的腰很疼,痛不欲生。想到第二天还要拍片,他担心耽误下去万一瘫了怎么办?他腰部已经不能动,只能滚下床,爬到隔壁找到制片主任。制片主任把张涵予送往沈阳军区医院。雪上加霜的是,张涵予又发起了高烧。为了不耽误拍摄,张涵予经过简单的治疗,就匆忙返回片场。冯小刚看到张涵予什么都没说。
冯小刚在给张涵予说戏时,往高高的土坡上爬,他为了节约时间爬快一些,就去抓一旁的木桩。木桩上有铁钉,冯小刚没有注意到,一把抓下去,他的手被扎得血肉模糊。当时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跑上来要送冯小刚去医院。冯小刚平静地摇摇头说:“没事儿。我这点伤和涵予的比起来不算什么!”
原来所有的一切冯小刚都看在眼里,张涵予心里一热。在拍摄堡垒里面的戏时,冯小刚只能猫着腰看监视器,看得动情时,他总是忽然站起来,把头上磕得鼓起一个个大包。冯小刚摘下帽子抚摸头,张涵予看到冯小刚的头发白了一半。这一发现让张涵予既心酸又心疼。张涵予扮演的谷子地对负伤牺牲的指导员含泪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说出这句台词,张涵予含泪看冯小刚,冯小刚也在注视着他,四目相对,两人泪流满面……
2007年2月13日,《集结号》顺利关机。第二天是情人节,很多人都回家陪伴自己的爱人。冯小刚却留下来陪伴张涵予和其他几位演员。他给徐帆打电话说:“这个情人节,我要和涵予一起过!”徐帆说:“行,你们兄弟在一起,撇下我们姐妹在家里,我们俩一起过!”
《集结号》在韩国首映时,6000多名韩国观众冒着大雨观看,一边看一边流泪。放映结束后,冯小刚率领众演员去酒吧喝酒,他们刚一进酒吧,酒吧里的三十多名顾客集体起立,冲他们鼓掌。
2007年12月18日,《集结号》在北京首映。在首映式上,冯小刚动情地说:“生活中我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在涵予面前例外。明天是涵予的生日,我一定要给他好好过个生日!”为张涵予精心筹备生日宴会时,冯小刚笑着问张涵予的妻子:“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吗?涵予不仅是偶像明星,他还会成为大众情人!”
随即,《集结号》在全国公映,好评如潮。社会各界对该片第一男主角张涵予评价很高,称他扮演的“谷子地”树立了一个鲜明的新硬汉形象,诚信仗义负责任,是新好男人的典范。(《知音》2008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