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作为个人的精神劳作和自由创造,无法按照统一而固定的模式进行,靠听从政治命令是难以产生优秀的学术成果的。
钱钟书在1958年出版了《宋诗选注》。这本书虽然得以公开出版,但钱钟书在写作中巧妙地融入了个人的独特想法。他说:“在当时学术界的大气压力下,我企图识时务、守规矩,而又忍不住自作
陈寅恪的“潜在写作”方式也是独一无二的。在乱世之中,大师的才情与学识被迫转换为一种隐蔽的叙述方式,他不愿用放弃学术尊严的方式来换取所谓更大的生存可能,而甘愿在无功利中受难。他用抱残守缺的“顽固”和执拗来抵抗那个有口莫辩的时代,“欲著《辩亡》还搁笔,终生颠倒向谁陈”。“晚年惟剩颂红妆”成了陈寅恪的精神寄托和学术表达的唯一方式。他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口述而成的《柳如是别传》成为学者“潜在写作”的精品和奇作。余英时称《柳如是别传》是陈寅恪晚年的一部“心史”。可见,“潜在写作”是个性化的,它以一种冰冷的方式调动了知识分子的学术激情。
“潜在写作”固然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却在考验知识分子精神品格的同时,最大限度地调动了他们的精神能量。那个时代,没有年薪,没有课题经费,没有职称评定,没有核心期刊。只要没有政治干扰,就是最大的奖赏了。外在的苦难逼迫学者们撤回到思想之中、学术之中。(《社会科学报》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