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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姑娘“下嫁”北京半个世纪

2008-10-26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携手走过将近半个世纪的杨米拉和杨宝禄,已成为北京东四四条胡同里的一段佳话。

维鲁玛・艾丽丝・范・霍亨多普是一位荷兰贵族小姐,自从嫁给了北京电机

厂的杨宝禄之后就改名为“杨米拉”。

五十年代:一场大雨结情缘

提起半个世纪前的浪漫相遇,杨宝禄还记忆犹新,“那是1956年9月的一天,我下班后在果子市5路公共汽车站等车,突然下雨了,我在马路对过的屋檐下避雨,看到5路车进站了,就赶紧跑过去,结果这辆空车没停下来就走了,我情急之下只好钻到一位女士的伞底下躲雨,没想到这是一位美丽的外国姑娘,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于是我们俩就攀谈起来。”

那时随继父、妈妈和姐姐来华的米拉已在北京住了3年,再过20来天就要回荷兰了。雨中的邂逅让杨宝禄和米拉暗生情愫,第二天杨宝禄就去米拉的住处找她。“我们俩很快定下了关系,我们去了万寿山游玩,去王府井东安市场买东西,还在市场内的怡生照相馆照了一张合影。”回忆起当年的浪漫时光,米拉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我告诉他,要是爱我,就等我几年。”

回到荷兰后,米拉渴望回到中国与心上人团聚的愿望并未得到家人支持。米拉的母亲和二姐担心米拉嫁到遥远的国度会受苦。

但米拉还是说服了家人,“虽然宝禄比我大13岁,离过婚,还有3个女儿,但我告诉自己,‘我愿意当后妈,我会是个好后妈’。”米拉于1959年年末乘火车从荷兰经苏联,经过7天7夜的旅行,终于在1960年1月1日到达北京。

米拉回到中国那年正逢三年困难时期,物资紧缺,需要用票据购买生活用品。“我在满洲里进入中国境内时,海关人员问我是来中国定居的吗,我告诉他们我的男朋友在北京,我是来和他结婚的。海关人员还特别不理解地看着我”,米拉回忆说。

杨宝禄和米拉于1960年2月10日步入婚姻殿堂。在那个涉外婚姻并不多见的年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米拉在结婚前加入了中国国籍。

六七十年代:一撂账本忆往事

米拉在东四四条41号院里一住就是45年。为了照顾年幼的孩子和体弱的婆婆,米拉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活:买菜、做饭、生炉子、买蜂窝煤、储大白菜等等。

杨宝禄和米拉婚后育有两子一女,家里人口不断增多,花钱难免拮据。做事认真的杨宝禄干脆在家中实行“计划经济”,建立起家庭账本,把家中每月开销逐一记录下来。

“从房租、水电到买菜,连几分钱都不放过。”直到今天,说起家庭账本,生性大大咧咧的米拉还不大能接受。不过,她也知道,困难时期多亏了这个记账本,如果不好好计算,家里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八十年代:一家人却要AA制

1981年,杨宝禄的母亲去世,做了21年家庭妇女的米拉决心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米拉先后在清华、北大、二外等高校担任外教。

当时,中国人兼职教课每小时才1.5元,而米拉作为外教每小时30元。

自从米拉有了自己的收入,这对夫妻就开始在家庭内部实行AA制。“很多中国人都是在改革开放若干年后才知道AA制,可我们俩很早就开始了。”杨宝禄称自己对AA制还是比较接受的。

米拉在一旁笑着接茬儿,“我出去教书挣的钱归自己支配,我的私房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生日时我还送了他1000块钱呢!”

如今:不想搬家仍住大杂院

由于各种原因,74岁的米拉没有退休金。“她患有心脏病、类风湿等多种疾病,每月开销不少,可现在只能靠我的退休金养老”,87岁的杨宝禄不无感慨。米拉却并不后悔嫁到中国,她知道如果留在荷兰,凭着贵族身份她肯定能获得不错的生活保障,“但到中国来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更踏实、更幸福!”

米拉现在的健身方式是扫大院。“米拉的人缘可好了,这院里院外的大人孩子叫她奶奶、大妈、大嫂的什么都有,跟北京人没有两样。”说起老伴儿,杨宝禄很骄傲。如今,杨宝禄和米拉的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大女儿索菲还远嫁荷兰,可老两口还厮守在东四四条41号这套只有40多平方米的平房中。“这儿虽然条件不如楼房,可我们住惯了四合院,也不想再搬了。”杨宝禄说。

(《北京青年报》10.22 肖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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