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谓温暖、冷酷，都是社会的一种反应，反应由刺激而起。提问的人和作答的人，似乎都忘了刺激――反应的连带关系。
社会对新科状元必然是温暖的；对落第秀才必然是冷酷的。
新科状元虽然受人逢迎，也可能有名士对他白眼相加；落第秀才也可能遇见佳人，在
新科状元如果做了贤臣，纵然遭遇宦海风波而翻船落水，社会也不会把他看成一只落水狗；落第秀才如果有才慧，肯用功，社会则可能怀着敬意，预测他未来的命运。
这样看来，社会究竟是温暖的还是冷酷的，操之在己的成分很大。这个问题的答案，与其在社会里面找，不如向自己找。
一个有志气的人虽然不该口出狂言，但是，无妨抱定信心，不管是温暖的或是冷酷的，我都不怕。
（《台港文学选刊》2008年第8期 王鼎钧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