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妇女权利
拉尼娅1970年生于科威特的一个巴勒斯坦人家庭。1993年1月,年轻漂亮的拉尼娅在一个晚宴上邂逅阿卜杜拉・侯赛因王子,二人一见钟情,这段浪漫爱情总让人联想到“灰姑娘”的故事。而续写的童话梗概是这样的:王子和“灰姑娘”婚后第六年,老国王病逝,王子继承王位,“灰姑娘”当上了王后。
对于王后这个概念,拉尼娅总是喜欢反复强调:“我是职业女性。对我而言,王后不是个头衔,而是份工作。”
约旦是男人的天下,约旦人九成以上信奉伊斯兰教,它囊括了从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到健康、卫生、政治的各个方面。作为王后,拉尼娅多少能摆脱习俗的控制,但对大多数穆斯林女性而言,一顿午餐就可能成为她们职业生涯的最大障碍。穆斯林认为午餐最为重要,丈夫和孩子们不管多忙,只要有可能都会回家吃午餐,妇女们有责任在家尽其所能地准备丰盛的食物,而这在时间上难免会和工作相冲突。因而,贫困成了妇女们的头号敌人。
于是,拉尼娅仿照孟加拉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尤努斯的做法,在约旦国内推行“微观金融”,即给予贫穷的女性小额贷款。贷款的数额也许只有50美元,但对勤劳的约旦妇女来说却可能改变命运――她们可以用这笔钱买鸡下蛋,卖蛋养家;或者买一台缝纫机当裁缝,或者买种子种植西红柿。拉尼娅目睹很多妇女的生活因之得以改观,这增强了她的变革决心。
拉尼娅的不懈努力渐有回报,铁板一块的男人世界也逐渐裂开了一道缝隙。2004年拉尼娅接受国王授予的约旦武装部队上校荣誉军衔,以鼓励妇女走出家门,打破女性不参军的传统;2004年10月内阁进行了大规模调整,共有4名女性进入内阁。在传统势力不容忍妇女参政的阿拉伯国家,约旦已经大大地走在前面了。
架设理解之桥
尽管拉尼娅懂得“曲线救国”的道理,也总是放下身段亲近人民,但她的一举一动在约旦国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保守势力认为,妇女不应该插足国家事务。与此同时,一些传统的约旦妇女则指责拉尼娅放弃了阿拉伯传统的长袍穿起了紧身的短裙,不守妇道。批评当然会令人不快,但拉尼娅已经具备了超脱的智慧。“当我刚荣升王后这个职位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外界对穆斯林妇女的成见,也没有意识到消除这种成见是我的职责。但当我外出旅行时,人们会问我,你怎么会不戴面纱呢?我非常惊讶。这让我意识到,人们对阿拉伯妇女了解得真是太少了。”拉尼娅开始有意在国人与世界之间架设一道桥梁,一方面想要唤醒国人的现代化意识和谋求变革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力求摧毁西方人对阿拉伯和穆斯林的成见。
拉尼娅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超凡魅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全球化浪潮的今天,王权被看做是独裁专制的象征,与民主化潮流背道而驰,拉尼娅独特的作风和皇家气派向世人展示了世袭君主制国家温和开明的一面。她乐于接受各种采访,在记者面前侃侃而谈。她常常说:“一旦你跨越了习惯和语言等特定的文化习俗,你就会意识到我们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她与美欧各大国家的第一夫人和贵妇们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必要时,她懂得如何打动这些权贵,为她的妇女和儿童权益事业筹款。
美丽容颜会渐渐老去,权力的光环也有褪色的时候,但智慧和爱心是不会老的。
(《人物》2009年第2期 闵勤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