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写作是思维的强化训练。人的大脑有自动编程的功能,但如果长期不得启用,这种功能就会退化。一些心灵启示和思想的火花往往稍纵即逝,须及时加以记载,而这些启示与火花通常又构成一篇论文、一本
作为知识的生产者,学者的产品主要是研究成果,当然,大学教授还负有教书育人的使命。成果主要有两类: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和公开出版的学术著作。前者花费的时间相对要少,后者需要的时间往往较长。
论文可以选择小些的题目,只要有所发现,就可以动笔,如《何典》主张的那样,“文章自古无凭据,花样重新做出来。拾得篮中就是菜,得开怀处且开怀。”在没有十分满意的题目时,完全可以写八分满意的题目;在没有找到大题目之前,不妨先写小题目。
国学大师黄侃,惜墨如金,他有一句经典名言:五十之前不著书。章太炎曾多次劝他著书立说,但黄终不为所动。后因饮酒过度而去世,是年49岁,给学术界留下莫大遗憾。
而鸿篇巨制,一般适合大些的题目。
所谓“十年磨一剑”,就是提倡学者花费较多的时间去经营传世之作。但多有人误解或曲解了这句话本意,将其用作劝导学人不能一鸣惊人就不要动笔的根据,真是害人不浅。不确立题目,拟出提纲,而后围绕这个题目不断搜集、整理资料,不停地动笔撰写,集腋成裘,而是毫无目的、漫无边际地光读书、不动笔,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纵是一万年,也不会磨出任何一支剑来。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改革开放后,社科院某研究所一研究人员卡片做了两箱,另一研究人员声称做了四箱,两人竞相比耐心,硬是不着一字,直到相继撒手人寰,依旧一事无成,“他生未卜此生休”了。
如果抓住了意义空前的课题,不消说十年,即使花更多的时间,也值。明代药物学家李时珍完成《本草纲目》,就花费了近30年时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仅酝酿、搜集资料就花费了11年,从1842年开始撰写提要到1859年出版,又经历了17年……
写作是一个学者实现自身价值的方式,著述是学者美德和才干的最好证明,也是衡量一个学者水平高下最重要的标准。学者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多出成果、出好成果。
(《光明日报》5.2 李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