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于罗布泊位置之争
发现楼兰古城,和罗布泊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罗布泊的位置之争,才导致了楼兰古城的发现。
引发这场跨国界的关于“罗布泊位置”论争的,是俄国
以德国学者李希霍芬为代表的一方则认为:在罗布荒原,分别有一北一南两个湖区,普尔热瓦尔斯基到达的是“南湖”,而《大清一统舆图》标示的罗布泊是“北湖”,也就是《史记》中的“蒲昌海”。
李希霍芬的权威性无可置疑,但是,他的反驳有一个“空门”:北罗布泊对任何探险家来说都是盲区。
1898年,李希霍芬的学生斯文・赫定表示:“我愿前往罗布荒原,通过实地测量证实,是否确实存在过北湖。”
实地考察测量
赫定进入罗布荒原北方区域,要做一次穿越,前提是必须找到库鲁克塔格山脚的荒漠甘泉――阿提米西布拉克,仅在那儿才有足够的淡水。可是,阿提米西布拉克的具体位置,只有罗布猎人阿不都热依木才知道。阿不都热依木追踪一峰受伤的野骆驼,意外发现了野骆驼的伊甸园。这个为胡杨、红柳掩映的地点,是塔里木罕见的优质淡水泉,足够支撑穿越荒原的探险队走出绝境。1900年初,幸运的赫定结识了偶然路经的罗布猎人阿不都热依木。1900年3月23日,阿提米西布拉克升起了一缕炊烟。
从荒漠甘泉开始,斯文・赫定做着大地测量,一路南行。3月28日下午3点,在沙包环绕中,竟然见到一个荒废的村落。此前,从来没有人提到过在罗布荒原的北方有古代文明遗迹,赫定原以为这是罗布人因逐水而居放弃的过渡性家园,但见多识广的向导奥尔得克否认了这个推测:这一带被视为绝域,罗布人从不涉足。在遗址小憩时,奥尔得克与其他驼夫用铁锹随意清理了破房子墙根的积沙,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埋藏的宝贝。他们并没有多耽搁,很快又上路了。
寻找遗失的铁锹
当天黄昏,驼队宿营,当他们准备掘井供骆驼饮水时,才发现铁锹遗失在下午路经的遗址了。向导奥尔得克自告奋勇,半夜返回寻找铁锹。两小时后,刮起大风。赫定盼望在起风时奥尔得克来得及返回营地,可直到天亮,仍不见奥尔得克踪影。赫定实际并没有多大的选择空间:沙尘暴即将来临,不尽快上路,全军覆灭就在眼前。
探险队继续南行。3月29日傍晚,驻扎在一个有柴草的沙窝子里。大家正忙于卸骆驼扎营,突然发现奥尔得克牵着马等候在红柳沙包之前,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要命的铁锹。奥尔得克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确实在大风中迷了路,竟误闯入另一个很大的古代遗址,那儿有成片的房屋,有装饰华美的壁板和木雕。
赫定端详着奥尔得克带回的浮雕木板,这无疑是一两千年前的装饰板,由它装饰的建筑物绝非普通人所能居住。可以肯定,奥尔得克误入的遗址比此前赫定所到过的同类型地点都规格高。赫定真想让驼队立即返回,随奥尔得克去寻找隐藏在沙包雅丹之间的神秘遗址。但是他们的食物已经不多,返回,可能意味着这次勘测彻底失败。
第二天,1900年3月30日,驼队按既定路线继续前行了。奥尔得克答应赫定明年带他到那个神秘遗址。
一年后,1901年3月3日,驼队将赫定带到了这个有运河的古城。巨大的土堆,经实测有接近9米,是印度风格的佛塔。古城发现的文书足以证明:这里就是两汉丝绸古道的关键部位――楼兰城。
(《中国国家地理》2009年第10期 杨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