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话”的习惯在西方知识分子中很普遍。康德问先天综合判断是否可能,黑格尔确立“绝对说不出什么”的绝对精神,都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西方社会完成启蒙和现代化,离不开这些“天话”。
中国知识分子缺少讲“天话”的学术单纯,他们不以自己为纯知识的生产者,而是治国平天下的儒生。人们对纯粹知识没有兴趣,心思过多聚焦在设计“救世良方”上。
诚然,知识和思想终究要为社会服务,有的知识分子也需要去“经世致用”,但知识分子还应该有自己担当社会责任的独特方式,这种方式是社会必需而其他群体又不可能胜任的。显然,这只能是知识的生产与传播。坐而论道,为科学而科学,批判知识的前提与基础,敲定知识、价值的普遍性与确定性,以概念辩析、理性建构、逻辑演绎、数量运算等纯知识的方式来更新人们的视野,以“说天话”的方式来建构新的理念,这才是知识分子应有的常态。
(《中国社会科学报》1.26 孙美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