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李淑芹与幼小的黄鑫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自在吉林市中心的一栋居民楼里,17岁的黄鑫每天过着简单而规律的生活。早上5:30上厕所,6:20起床,7:20出门上学,几乎分秒不差。如果奶奶偶尔起晚了,他会显得有些不安,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六点二十了、六点二十了”,直到奶奶从床上起身。
上学走的路线是多年不变的。到了学校,黄鑫就开始收拾教室卫生,将所有的桌椅都摆在一条水平线上,再把其他同学的饭盒送到伙房。尽管这里面并没有他自己的。
下午3点放学后,黄鑫开始练习钢琴。他弹琴的方式与众不同。他经常边弹边说,还喜欢歪着头听别人唠嗑,然而,即便如此,黄鑫手下也不会出错,在旁人看来,似乎有两个大脑支配着他。
当旋律从琴键上流淌时,黄鑫那张总有些茫然的脸上会突然间绽放出一个笑容,灿烂而又天真。从5岁被诊断为先天性自闭症后,黄鑫的世界因为有了音乐,正在发生着点点滴滴的改变。
患上“儿童自闭症”
看着眼前1米82个头的孙子,奶奶李淑芹心里总感觉有些愧疚:如果当年自己能早点走出悲观情绪,黄鑫也许能更早地获得音乐带来的乐趣。
从8个月起,黄鑫就被父母交给奶奶照看,他虎头虎脑的模样非常讨人喜欢,只是到了两岁他都没有开口说话。“兴许是说话晚吧。”全家人都没有太在意。
黄鑫4岁那年,因为夫妻感情不和,黄鑫的妈妈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家出走了,从此杳无音讯。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是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可黄鑫几乎不主动开口。问他什么,他不会回答,只能像复读机一样重复别人的问话,语音语调也非常怪异。经过诊断,市儿童医院的医生说黄鑫可能患了儿童自闭症。这让李淑芹一下子感到不知所措。
抱着一线希望,李淑芹带着黄鑫赶到北京,然而医生的结论依然是“先天性儿童自闭症伴随智力障碍”。李淑芹的心都碎了。
听说北京有一所自闭症儿童的培训学校“星星雨”,李淑芹带着5岁的黄鑫住了进去。在这里李淑芹见到了各式各样的自闭症儿童,也对这种疾病有了一定的了解。老师说,面对这样的孩子别无他法,只有坚持不断地训练,一点点教会他们生活自理的技能。
3个月的培训结束后,李淑芹带着黄鑫回到了吉林市。眼前的家已经不成样子了,儿媳妇不知所踪,儿子下岗没工作,整天喝酒,还有一个“病孩子”,全家人都靠她一个人的退休金生活。回想起那段身心疲惫的日子,李淑芹禁不住叹气:“像黄鑫这样的孩子,越小培训越好。在星星雨上课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钢琴,一下课就跑到那里坐着。可那时候我心情特别糟,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奶奶走进音乐教室
2005年,13岁的黄鑫已在船营区特殊教育实验学校读书。而此时,吴爱丽艺术学校搬到了昆明街,李淑芹每天送孙子上下学时,都会从艺术学校门前路过。透过窗户,能看到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了电子琴和钢琴,屋子里坐满了学琴的孩子,音乐声飘响了半条街。
李淑芹开始寻思:我的孙子能在这儿学点什么吗?
一天,李淑芹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音乐教室。吴爱丽对那天的记忆很深刻:一位60多岁的老人走进来欲言又止。“她问我是不是教琴的老师,我说是,她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可先别说我。”听李淑芹讲了孩子的病和家里的情况,吴爱丽深受感动。“奶奶说想让他孙子跟别的孩子一样学点什么,让我试试看,行就收,不行她马上领孩子走,不影响其他人。”
按常理,吴爱丽不会接收这样的学生,她对黄鑫一无所知,更不了解他有没有攻击行为,会不会伤到其他孩子,但吴爱丽还是答应李淑琴教两天看看。为了不影响其他孩子上课,李淑芹给黄鑫报了收费稍贵的“一对一”电子琴课程,一星期上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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