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可以展示一个城市的文明度，以及人文关怀的深度。
德国人喜欢在窗台外侧摆上一小盆鲜花，或在窗台内侧摆上一些小摆设。其摆设的方式，和中国人相反：正面不是朝向室内，而是朝向室外的。也就是说，是供外人观赏的。这种展现城市人公共意识的生活细节，没有悠久的文化积淀是不可能出现的。
在欧洲，荷兰自行车的数量远远超过中国。他们在管理上非常人性化。自行车都装前后灯，如果在夜行时不打开，要受到警察的警告。我记得解放初期，中国的自行车也装有前后灯，以后却取消了。这不能不说是对生命的一种漠视，也是文明的一种倒退。
在维也纳，步出巍峨庄严的老皇宫的后门，便是圣・米歇尔广场。广场中有一堵矮墙围着的下沉式空间。这里展示的是数百平方米的断垣残壁，属古罗马遗址。矮墙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维也纳政府将两千年以前建筑的感受，奉献给市民和客人。”
在这寸土寸金之地，居然把偌大块地盘留给这堆“破烂”，不能不让人感受到这个国家深厚的文明程度。更给人细细回味的是告示的文字。她不是干巴巴的官腔禁令，“保护文物，禁止攀越”，甚至于“违者罚款”。而是将这些珍贵文物，变成自己的“感受”，像捧着一颗滚烫之心，“奉献”给“客人”。让本来与金碧辉煌的皇宫很不协调的一堆瓦砾，变成了古与今、历史与现实、市民与政府感情融洽的纽带。
欧洲是当今世界上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地区。其高，不仅体现在现代物质生活的丰富，更在于人性化的细节上。
（《思维与智慧》2010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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