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首先是个自然人,必须正视“钱”这个俗不可耐的东西。学者也是个社会人,不能脱离现实而存在,部分学者不得不依附于一个团体,学者的立场必然发生转变,其独立性也可能因之而丧失。此为一殇。
学者是个投入产出极其不成比例的职业。如果选择从政,有幸成为官员可福荫子孙后代,人称“官二代”。从商,除本人风光,其财富也可以传承后代,人称“富二代”。做学者显然是投入大产出小,而且不具传承性,这也是绝大多数人不愿从事这个行当的原因所在。是为二殇。
做学者的路并不平坦,高校老师不仅面临同行的评价,要接受学霸的观点;还要面临学生的评价,要迎合学生的需求。此外,还有申请国家基金、课题和发表学术论文的硬性规定,否则难以晋升。科研院所研究人员也面临同样的压力。此乃三殇。
我们总在强调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而现实中,科研环境并不宽松,科研人员在困境中求生存。人才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宜学者生存,更无法造就学者,长此以往,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战略只能沦为一句口号。
我们总在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却也总是忽略支撑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基石。须知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基于科技与管理创新,而科技与管理创新源于学者成果的转化。学者缺乏宽松的生存环境,总是囿于各种约束,奔走于基金、课题之间,如何能够潜心研究创新?缺乏创新,何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之说?
中国大国崛起之路始于人尽其才,止于学者之殇。
(《社会科学报》5.10 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