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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办是近代中国通商口岸兴起的一个阶层。有人说他们是“洋奴”、“卖国贼”、“帝国主义的走狗”;有人称其为“东西间的桥梁”。
香山买办:徐润家族
徐润(1838~1911)祖籍广东省香山县(今属珠海市)北岭乡,毗邻澳门。作为葡萄牙的殖民地,澳门是外商洋行从事对华贸易的桥头堡,在鸦片战争前已有大批香山人任职于这些洋行。1842年,五口通商后,他们便跟随着洋行进入这些通商口岸,担任买办,随着洋行业务的拓展和数量的增加,形成了声势显赫的香山买办群体。
1843年,上海开埠,英国商人必里士出资创办宝顺洋行,请徐润的伯父徐钰亭全权经营,不到10年,获利无数,名满中外。徐润15岁即到上海,在宝顺洋行学徒,开始了他在近代工商业领域轰轰烈烈的事业。
1863年,年仅26岁的徐润听从宝顺洋行股东爱德华·韦伯及继任大班投资地产的建议,在扬子江路至十六铺地场,买进土地2960余亩,造屋2064间,由此成为风云一时的房地产巨商。
1868年,徐润离开宝顺洋行,结束了作为买办的职业生涯,自立宝源祥茶栈。1873年,徐润受李鸿章札委,会办轮船招商局,发挥了极大的作用。1876年,徐润与唐景星、陈菱南、李积善等创立仁和水险公司,1878年又创立济和水火险公司。在轮船招商局购并旗昌轮船公司过程中,徐润一手筹划以220万两收购旗昌的全部财产,使得中国轮船的吨位猛增到400万吨,占进出口中外船只吨位总数的36.7%,从而奠定了中国航运事业的基础。
徐润还是中国红十字会的创始人。1904年3月10日,上海万国红十字会支会成立,标志着中国红十字会的出现。徐润作为发起人之一当选为首届华董。
洞庭买办:席正甫家族
席正甫家族来自苏州洞庭东山,他们创造了近代上海商界的家族传奇。汇丰银行是近代上海资力最为雄厚的外商银行,在上海存在了近百年的时间,席正甫祖孙三代就任该行买办长达55年,席正甫担任买办即达30年,他去世后由长子席立功继任,席立功又传给儿子席鹿笙,直至席鹿笙被绑匪枪杀后才由别姓继任。
这个家族最为人瞩目的还不只是在汇丰银行举足轻重的地位,还有他们所构建的庞大买办网络。洞庭席氏家族除长期担任汇丰银行买办外,还有其他成员出任买办职务,在上海担任外商银行和洋行买办的,祖孙三代(包括女婿)共有23人。外商银行有6家英商银行、两家美商银行、两家日商银行和法、俄、意各一家银行的买办。
除了父子相继的关系外,由通婚所构成的庞大商业网络及其对买办职业的影响,在洞庭席氏买办家族中表现最为明显。通过席家的婚姻圈,他们不仅编织了洋行、钱庄、银行业之间的商业网络,而且与宋子文家族、陈果夫家族等政界要人建立了密切的姻亲关系,这也是这个家族长期立足于上海金融界的重要基础。
买办职业的家族化
除了上述两个家族的个案以外,买办家族化的现象非常普遍。近代上海的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分别由潘姓和胡姓家族长期担任买办。
广东南海潘氏与上海工部局渊源甚远。早在1860年代,潘氏族人潘梓山即为工部局买办,与潘梓山同时在工部局服务的还有潘禹铭。潘禹铭故世后,其子潘菊轩继任工部局买办,1930年,他年老告退,买办一职由其弟潘明训继任。此外,在工部局总办、财务两处服务的还有潘菊轩之子潘世琚,潘明训之子潘世琪、潘世琛。
胡氏家族任法租界公董局买办已历三代,信誉素著。胡方锦和弟弟胡方铭都是法公董局买办,其父辈已开始担任此职。胡方锦去世后所有一切事业均由其子胡国城继承。胡国城担任买办5年后,因沐浴时煤毒亡故,又由其弟胡国盘继任。
近代上海其他著名的买办家族还有朱葆三家族、朱志尧家族、沈志贤家族、胡寄梅家族等。
(《东方早报》7.31 张秀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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