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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0年前诞生的《孙子兵法》(又称《孙武兵法》),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兵书,代表了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的最高境界,但是它的作者究竟是谁?
司马迁在《史记·孙武吴起列传》中说,孙武和孙膑都确有其人,孙武生于春秋末期,孙膑则晚100多年,生于战国,各有兵法传世。由于孙武是春秋末期吴王的客卿,孙膑在战国中期的齐国担任过军师,因此班固在《汉书》中把孙武的兵法叫《吴孙子》,把孙膑的兵法叫《齐孙子》。《吴孙子》就是一直流传于世的《孙子兵法》,而《齐孙子》(《孙膑兵法》)在魏晋时已无记载。
唐宋以后,有人对《孙子兵法》及作者提出疑问,认为此书源于孙武,却完成于孙膑;也有人认为先秦著作往往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唐代杜牧说,孙武的兵法原有数十万言,曹操削其繁剩,笔其精粹,以成此书;近代著名学者梁启超等不但怀疑《孙子兵法》其书为伪,甚至怀疑孙武、孙膑为同一人。
孙武与孙膑是否同为一人?他们各自是否都是兵书留世?此谜在20世纪70年代两座大型汉墓的考古发掘中被解开。
山东老临沂城南约一公里处有两座隆起的小山岗东西相望,东岗名为金雀山,西岗名银雀山。1972年,临沂地区卫生局准备在银雀山建一座办公大楼,4月10日,地基挖到距离地表两米左右时,一座古墓雏形逐渐显露。
当地文物部门立即赶到现场察看,发掘时墓葬被大水淹没,不断有陪葬品被发现。
工作人员在考古现场黏稠的淤泥中无意中发现了大量竹片,经仔细辨认后,确认竹片上写的是“齐桓公问管子曰”,考古人员兴奋起来。在发明纸张之前,古人把书籍文字写在制作好的竹片或木片上,分别称为“竹简”和“木牍”,考古人员发现的,就是古代的竹简。
初步整理统计,除了漆木器、陶器、铜器和钱币等常见随葬物品,一号汉墓出土竹简4942枚;二号汉墓出土竹简32枚。这些竹简包含了古代兵书四部,即《孙子兵法》(105枚)、《孙膑兵法》(232枚),《六韬》(54枚)和《尉缭子》(36枚),另有西汉武帝《元兴元年历谱》及其他内容的竹简。
这批竹简经刮削、烤炙而成,做工精细,两端平整,无刀削痕迹,系先用锯锯成而后锉磨而成。银雀山汉简的形制、书写格式、篇题的处理及各式符号的运用等,都从不同角度反映出汉代的简册制度。这批竹简很快被运往北京文物研究部门。1972年10月,“银雀山汉墓竹简”整理小组成立,来自全国的专家学者对竹简上信息开始大规模破译、诠释与研究。
临沂银雀山汉墓竹简带给世人最大的惊喜,莫过于还原了《孙子兵法》十三篇全貌以及《孙膑兵法》十六篇。
经专家整理分析,银雀山竹简中的《孙子兵法》十三篇都有文字保存,这是现存最早的《孙子兵法》版本,大约成书于西汉初期,是最接近作者原始思想的版本,为校勘和研究《孙子兵法》提供了宝贵的资料,文献价值非同一般。竹简本《孙子兵法》计2300余字,与宋代版本相同,保存了宋版约三分之一的内容和少量的佚文,现存内容与宋代版本相比,有100多处不同点,十分值得研究。
竹简本《孙膑兵法》整理出222枚,其中整简达137枚,残损部分每枚也在10个字上下,共得6000字以上,该兵法在消失了上千年后,失而复得。这些实物证据揭示了历史上的孙武、孙膑并非一人,也印证了司马迁《史记》中有关孙武、孙膑记载的真实性,《孙膑兵法》确有其书。
(《国家人文历史》2013年第1期 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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