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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相伯(1840~1939),原名志德,又名建常,曾任上海徐汇公学校长、清政府驻日使馆参赞,1903年创办震旦学院,1905年创办复旦公学,并两度担任该校校长(监督)。
1840年,马相伯出生于江苏丹徒的一个天主教世家。马相伯5岁进私塾,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或许是冲着对自然科学尤其是数学的偏爱,马相伯在12岁时背着父母只身来到上海,投入了一所耶稣会学校。这一读,就是整整19年。在而立之年以“特优”的成绩被授予神学博士学位,马相伯成了当时中国为数不多的“通才”。他精通八门语言,痴迷数学哲学,通晓天文物理。
随着洋务运动、甲午战争和戊戌变法的接连失败,马相伯意识到,只有教育才能拯救这个国家和民族。“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才为本,求才之道,尤以设立学堂为先”。1900年,马相伯“毁家兴学”,将自己的全部家产共计3000亩田产捐给了耶稣会,希望借助教会之力办学,并立下字据:“愿将名下分得遗产,悉数献于江南司教日后所开中西大学堂收管,专为资助英俊子弟资斧所不及。”然而,耶稣会只对捐款有意,却对办学无心,马相伯想办的“中西大学堂”成了一纸空文。
直到1902年,事情才出现了转机。当时还在南洋公学执教的蔡元培,无论寒暑,风雨无阻,每天清晨5点都会步行至上海徐家汇土山湾处的马相伯家中,跟他学习拉丁文。一段时日以后,蔡元培陆续介绍来了一批学生,也有越来越多人前来叩门求教,包括康有为、梁启超、张元济、黄炎培、胡敦复、劭力子等,还组建了一个译社。当时恰逢南洋公学闹学潮,学生因不满清政府的管制而集体退学,在此情形下,蔡元培邀请马相伯出面办学,与马相伯当时的心愿不谋而合,他欣然允诺。1903年3月,学院开始招生,取名“震旦”,意为中国之曙光。
1905年,耶稣会想取消马相伯的主管权,使其“无病而入病院”,同时改组震旦,变成一所完全由教会控制的法国化大学。耶稣会的这一行径使得震旦的学生们群情激愤。为了信守捐献家产时“自献之后、永无反悔”的承诺,也为了脱离耶稣会的控制,真正实现自己的办学理念,马相伯费尽周折,向社会募捐,在经费、师资都非常匮乏的情况下,于1905年办起了“复旦公学”。新校名“复旦”内蕴恢复震旦、振兴中华这两层含义。这也便是现在复旦大学的前身了。
一直以来,马相伯所追求的都是“中西融通、古今汇合”的教育理念,其目的是全人,尤其是在理智方面的成熟与智慧。他认为大学应该培养德行高尚、学问渊博的人才,而不应只满足于教授知识与技能。
马相伯在所有的课程中也最看重语言、哲学和数学。他认为,要了解西方的话,必须从拉丁文学起。而哲学思潮,尤其是西方的哲学思潮,除了具有启蒙功能外,还可以帮助“发明光大我国之学术者”。因此,他亲自编撰拉丁文教材《拉丁文通》、语言学理论《马氏文通》和哲学教材《致知浅说》,为学生教授哲学、拉丁文、法文、数学等课程,将中西人文思想融汇其中。
崇尚科学,注重文艺,不谈教理——是马相伯提出的三条办学宗旨。换言之,他认为科学和人文两者皆不可偏废。现如今,“中国学生原创力不够”这个问题常常被教育界人士提及,而马相伯早在那个年代,就指出了长期以来的经学教育对中国学生的遗毒。“中国人不但懒于行动,尤其懒于思想”、“只重记忆,只知依样葫芦,等于只知贩卖,不愿创造”。他推崇在教学中采用“提举纲领、开示门径”的启发式教学法,反对只停留于文字表面的训诲或者教条式的灌输,注重研究与实验,希望学生能够手脑并用,求得“真的知识”与“活的学问”,从而提高原创力。
(《中国教育报》4.13 龚瀛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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