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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沪上,已是满城春色。来自中国内地与港澳台地区以及新加坡、日本、韩国等国家的130多位诸子学专家学者齐聚申城,参加由华东师范大学先秦诸子研究中心主办的“‘新子学’国际学术研讨会”。
“新子学”之要务:提炼“子学精神”
华东师大先秦诸子研究中心主任方勇教授在大会开幕式致辞中提出,“新子学”要将诸子百家思想的优长提炼升华成创新、解放的“子学精神”,并以这种精神为导引,系统整合古今文化中的精华,构建出符合时代发展的开放性、多元化学术,从而引领时代文化的走向。
何为“新子学”之“子”
方勇教授在《“新子学”构想》一文中提出“所谓子学之‘子’并非传统目录学‘经、史、子、集’之‘子’,而应是思想史‘诸子百家’之‘子’”的观点。本次会议,“新子学”概念的内涵问题成为与会学者们争论的焦点。
“新子学”研究内容究竟是什么。华中师范大学刘韶军教授认为,民国之前传统子部之学是“旧子学”,“新子学”“是新学科体系背景下运用新的学术理念、方法认识、理解等研究‘旧子学’的存留内容”。华南师范大学曹础基教授认为新旧子学不能以时间作为标准来划分,传统子学也在不断更新,“每个历史时期对前贤子学的诠释评说都可谓之新”。
“新子学”如何面对“经”与“子”之关系
先秦诸子,平等对话。“独尊儒术”之后,其他各子学说遂成为在野之学,地位下降。此后数千年来,或升子为经,或离经还子,经与子在不断的冲撞融合中形成一种张力结构。“新子学”全面复兴子学,理应涵盖儒、经之学的复兴。兼容经儒,并包诸子是建设“新子学”的必然要求。
经出于儒、儒归于子是大部分与会者的共识。安徽大学孙以昭教授谈到,先有儒学,后有经学,经学是儒学的核心,儒学比经学的范畴要大。“儒学原在‘子学’之内,常被排在前列”。“新子学”较之传统子学内容包孕更广,儒学也自然属于“新子学”之范畴,经学也相应地位于“新子学”之列。
“新子学”能否主导国学
方勇教授在《“新子学”构想》中提出“新子学”将取代经学成为国学的主导。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新子学”、传统经学、儒学在国学中地位问题的争论随之而来。
很多与会者对方勇教授的说法予以了支持。中国社会科学院陆永品研究员谈到,“新子学”继承和发扬了诸子百家优秀传统文化,更加开放、丰富、包容。“新子学”主导“新国学”“应当成为发展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战略思想”。原中华书局总编辑傅璇琮教授提出,自晚清以来,学术格局已发生了极大转变,传统经学长久以来所占据的学术主导地位已逐步失去,以儒学为主导、经学为骨髓的旧国学渐失昔日活力,而包括孔孟儒学在内的“新子学”却在迅速崛起,并将成为“新国学”的主导力量。台北大学赖贤宗教授说:“新子学不是要回到思想僵化、权威严厉的‘经学时代’,而是要继承充满原创性、多元性的‘子学精神’,并且以批判地继承过去,立足现在力求发展,从而更好地建构未来。”
“新子学”之东西问题
近代,西学如潮水般涌入中华大地。自那时起,无论是自然科学领域还是人文思想范畴,中学与西学不断地对抗与融合。“新子学”作为新时代中华文化发展的一面旗帜,理应在中西博弈中保持民族特性,并以开放包容之姿态,融中西之长,成为民族性、世界性的学术。
复旦大学李若辉教授呼吁建立中国自己的哲学理论体系。李教授谈到,只有挖掘并复活中国哲学自身方法论,“并以之建构出中国哲学自己的理论体系,才能发展出中国自己的理论体系,才能与当代西方哲学平等对话”。
韩国江陵原州大学金白铉教授对学者们坚持民族性为基础的看法有所突破。他认为,“新子学”应注重原创性,不能盲从西方。他认为鸦片战争不仅是中英冲突,更是西方基督世界与东方儒教的冲突。中学对西学的学习带有历史局限性。当今东方人要继承充满原创性、多元性的“子学精神”,以避免漏掉或歪曲东方哲学的精髓。
“新子学”之未来图景
张双棣教授认为诸子学的全面复兴一方面是要“对传统诸子学的全面深入的整理和研究”;另一方面则是要注重诸子学的普及。张教授说:“诸子学的复兴,不能只在几个专门家或学者的笔下,而应该成为全民文化的一部分,特别是要使青年一代能够对诸子学有尽可能多的了解和认识。”
当今中国,文化复兴浪潮已经形成,新百家争鸣的局面已然显现。老子曰:“九层之台,起于垒土。”“新子学”势将继往开来,主导当代国学,构建符合时代发展和需要的开放性、多元化学术,以此迎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时刻的到来和“中国梦”的实现。
(《光明日报》5.13 崔志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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