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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汉”刘欢

2003-11-10 17:31:00 来源:书摘 卢 璐 我有话说

懒得应酬

  
  刘欢特别厌烦各种应酬,他把凡是不愿意参加的演出和活动都一律看做是应酬。他懒得应酬,他觉得这只是在消磨时光,没有任何意义。他愿意把很多人认为绝佳的机会让给任何人,如果能的话。他宁可回家做饭,然后听唱片,看电影,或者找几个朋友来喝喝酒、吹吹牛。
  
  他回避应酬最好的方式就是“躲”。对于“躲”,在不同的时期他有不同的办法。虽然有些办法听起来有点愚蠢,无异于自欺欺人。
  
  最早的时候,他根本不买呼机。后来为了方便家人,才为配备手机的使用不得不买了一个呼机。
  
  手机倒是很早就有了,还是参加北京电视台文艺部一场晚会的酬劳。但是,手机是不开的:只方便自己,绝不方便别人。所以,得呼机和手机并用,才能保证他与家人的联络。
  
  呼过他的人可能都不同程度地被他得罪过,因为他“呼德”不好,不回电话。
  
  首先,凡是不认识的人和号码一概不理:躲都躲不及,还送上门去?岂有此理嘛!买呼机的目的一开始就明确无误;其次,他白天睡觉,等晚上起来,不少传呼早已被后来者顶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得,白呼;再次,即便白天偶尔没睡听到了呼声,他一看没什么急事就会决定晚上醒来再说,而像他这种“空心人”如果没人提醒,等到一觉醒来十有八九早忘了。
  
  好在真正了解他的熟人和朋友虽一时恼火,但最终还是豁达地原谅或容忍了他。
  
  而如今,他终于跟上时代的步伐,也学着请了一位助理。这恐怕算是他最与国际接轨的一种 “躲”的方式。
  
  有了这种既现代又文明的逃避方式,他从此更是懒得应酬。他总算可以不用直面不满而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音乐和教学当中,而不必用来躲避各种应酬。
  
  
懒得赚钱

  
  因为懒,刘欢放弃了许多赚钱的机会。
  
  比如遇到赚钱与讲课发生冲突,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他不允许为此调换上课时间,他的课雷打不动。如果有人试图通过关系走上层路线那一定也是徒劳,因为学校领导非常理解和支持他。
  
  比如遇到邀请方企图联合他一起偷漏税,他宁可放弃也绝不心存任何侥幸为赚钱而置国法于不顾。当然,这也是吸取了一次次教训的结果或者说收获。
  
  比如遇到不喜欢或不合适的影视歌曲他都会婉言谢绝,原则上一年只接一到两首。如果遇到邀请方为了某种原因不太“磊落”,说什么“如果您不接那就只好请谁谁谁了”或者“您如果不接就千万别让人知道我们曾经先请过您”等等,他不能理解,会连想都不想就给挡回去,他认为音乐就是音乐,一旦搀杂人际关系就没劲了,不好玩了。如果碰到非常感兴趣也确实适合自己又没太多涉足过的音乐类型他一定是要接的,他才不在乎什么“别人没接有失身份”,他只会认为那人不懂,傻!音乐好就行,音乐不好什么面子都没有!
  
  比如遇到演出条件不符合他的要求:时间在下午三点以前的不接;地点不够严肃的不接,类似夜总会、堂会、宴会这种;草台班底,或者知名演员就耍他一个人的不接;基本的音响要求都无法达到的不接;联系人好几拨,造成组织混乱印象的不接;从未合作过又根本不认识的人出面联系的不接。凡此种种,既是为了对自己负责,也是为了对演出负责。另外,他懒得参加过多的演出,以免疲于奔命而丧失掉演出本应有的享受,基本原则是:一年中三到四个月的演出旺季一般每个月安排两到三次演出,最多不超过四次,也绝不在两天之内跑两个地方参加两次演出,更不去赶场。好几个演出经理人都曾经对刘欢表示不解,说有像你这样的吗?人追在屁股后面送钱给你还不买账!但久而久之,他们也开始对此表示理解,并由此对他心生敬意。其实刘欢就是为了保证演出质量和葆有一份好心情。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因为酷爱音乐才唱歌的,不愿意把唱歌只当做一种营生,或者一件任务,这也是他在1991年我们生活最窘迫的时候都放弃从事专业的原因。
  
  刘欢认为钱是永远赚不够的,人千万不能沦为钱的奴隶。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不能以牺牲个人情趣和精神品质为代价,他说到做到。所以,他的所谓“身价”虽高,在娱乐圈里却远远不是最富有的,但他乐得其所、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懒得自恋

  
  我发现刘欢恐怕是天底下最不自恋的人。他从不收集有关自己的任何资料,即使我一再叮嘱,也作用不大。
  
  有一件事让我至今都深感遗憾。
  
  1994年年初,刘欢和韦唯应邀赴美国纽约,在举世闻名的音乐圣殿卡内基音乐厅参加演出。事先我已经听说,能在那里演出是每一个音乐家最值得炫耀的经历,并得知,凡在此参加过演出的每一个演员都可以自费得到一本音乐厅特别为你制作的装帧十分考究的纪念册。所以临行前,我一再叮嘱他别忘了这事。但果真还是不出我所料,他忘得一干二净。说“大学同学异国重逢,光顾高兴哪还记得这事”,他脸上看不到丁点遗憾。我问他有没有什么节目单宣传册之类的可供保存的文字资料,你猜他怎么说?他问我:“你要这干什么?”然后才告诉我宣传册好像没有,而节目单他没拿。可是不久,我就在他同学从美国寄来的相片上看到他正为手中拿着演出宣传册的观众签名呢!翻到的那一页正好是他的一张彩照。我质问他,他说没注意,根本不以为然。后来有一次做节目,我去采访韦唯夫妇,迈克尔很骄傲地告诉我韦唯的演出纪念册已经拿到,说刘欢也可以去定做,最后还跟我开玩笑,意思是请我原谅,为了韦唯他没有将此事(指卡内基可以定做纪念册)提早告知刘欢。迈克尔不知道我们对此早已有了了解。现在我们家有关刘欢这次演出的资料,就是在音乐厅休息室的留影,以及他和韦唯演出当天下午排练时候的两张照片,还黑糊糊地很不清晰。
  
  他就这么懒,一点不自恋。后来无论接受任何采访,他都想不起要说这一出,就更甭提炫耀了。几年以后,我在“为中国喝彩”的宣传册的演员介绍上才发现了有关文字,估计是派格公司的老板孙健君先生“道听途说”叫手下给撰写的,因为有些出入,宣传册上说刘欢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过个人演唱音乐会。记得我怕别人以为是我们自己吹牛,就特意跟孙总指出来,可孙总说没关系的,谁会在意。可能吧,只有我会这么在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所有有关刘欢的资料全是我这个“恋夫狂”帮他收集保存的。有文字的,有音像的,包括各种手稿、剪报、图片、节目单、盒带、录像、唱片等等。以前我对这些特别在意,但慢慢地受他的影响,我也开始变懒了,不再是只要一有他的节目就录,一见到他的消息就剪,除非是完整一点的好节目或者大块文章我才会留神。
  
  当然,像他这么不自恋的人是不会感谢我帮他收集这些资料的,所以从来也不闻不问,仿佛这事与他无关。我无所谓,习惯了,他不管拉倒,我自得其乐。可是,没想到有一次他还居然急了。
  
  一天晚上,我刚从电视里收录了他的一首歌曲,觉得形象气质都不错,在晚会中很难得。于是我把录像带倒回去一放,又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倒完带正准备最后再欣赏一遍的时候,他从里屋冲了出来,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遥控,不由分说“啪”地一下就把电视关掉了,嘴里还狠狠念道:“没完没了的你烦不烦呀?干点别的不好吗?”那天我心情不错,虽然吓了一大跳,但还是马上乐了,就跟他贫:“瞧你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至于吗?我想多看几遍还不好啊?将来连你老婆都不看你了,我看谁还看你!”他没理我,又埋头上网查他要的什么资料去了。
  
  还有一次我去听他的课,为了留一点资料,我偷偷地带了部照相机,如果他知道是肯定不让的。为了尽可能地不影响上课,我特意选择了最后一排位置。课堂上,我瞅准机会冷不防站起来抢拍了一张他讲课的全景后赶紧坐下。可能学生已经习惯了上刘欢的课时有记者拍摄的现象,并未作出什么反应。我发现并无大碍胆子就变大了,决定再抢拍一张中景。我悄悄把镜头调好,又瞅空起身抢拍了一张,闪光灯又一次闪亮全场。这一次刘欢火了:“后面那位同志把照相机收起来好吗?对不起我们这是在上课。”我太意外了,本来就有些紧张害怕的我简直是无地自容,生平头一次有了那种希望有个地洞能一头钻进去的尴尬。幸好学生没来得及对我过多“关注”就已经又被他的讲课吸引过去。课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就低着头匆匆溜出了教室,守候在他的汽车旁,等他走出教学楼老远用遥控一打开车门我就立马钻了进去,生怕有人发现刚才那个拍照被他呵斥的人跟他有关系。回家的路上我问他知不知道是我在拍,他说:“你当是你呢,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人?我当然知道。你说你讨不讨厌,头一次拍我就愣了一下,你又起来了,我不得不说了,我怕你会没完没了,我必须那么做。”完了回头冲我乐了一下,表示友好。我这时其实早已不计较了,因为本来也是我不对。
  
  另外,自己录的新歌,刘欢也只是为听听效果听上几遍,或者有什么新作,朋友来了听一耳朵,也就差不多了。时间稍微长一点,他就执意不肯再听。到我们家如果听到他的唱片,那多半是我放的。如果他刚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唱片换掉。
  
  五年前的某个晚上,刘欢偶然发现同时播出的四部不同电视剧竟都是自己唱主题歌,他换了三个频道后突然厌烦了,决定以后接唱电视剧一年绝不能超过两部。
  
  去外面饭馆吃饭,进去只要一听到他的歌声,刘欢肯定转身走人;如果是吃饭当中听到,他就会把服务员请来,吩咐他们赶紧关掉。我知道不这样会使他全身都不自在。
  
  有时候,我认为刘欢的不自恋都是基于他的懒,但有时候又觉得不全是。不管怎么说,一个连自恋都犯懒的人一定是“懒”到了家。
  
  (摘自《嫁给刘欢》,作家出版社2003年9月版,定价:20.00元。社址:北京农展馆南里10号,邮编:10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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