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中东欧经济④

期待匈牙利走出困局

    2010年春,深陷金融危机的匈牙利改组政府。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政府利用在国会的绝对优势,推出新宪法以及一系列新法律,屡屡突破欧盟立法底线。欧尔班政府因违背民主原则、削弱有关国家机关独立性而遭到国内外的广泛批评。其后,匈牙利政府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开争吵,欧尔班摒弃紧缩措施,极力通过一次性税收增加财政收入、缩减赤字。如让居民以非常优惠的汇率偿还外币按揭贷款;对电信、零售业、银行等外资控制的行业征收暴利税、将私人养老金托管机构国有化等。政府还削减国家雇员工资以降低财政支出,包括央行行长2011年的工资都被削减了75%。

    这些政策引起欧盟批评以及国际评级机构的降级处理。匈牙利的信用等级被降为垃圾级,导致其筹资成本更加高昂。现在,匈牙利是欧盟新成员国里公共债务最高的国家。2011年末,匈牙利公共债务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85.1%。导致债务攀升的主要因素是本币贬值提高了以福林计价的外债数额,从2011年中到2012年1月,福林累计贬值21%。预计2012年债务比例将达到87.6%。

    到2012年2月底,匈牙利预算赤字为3940亿福林,已经达到年度预算计划的一半。匈牙利的财政可持续性前景堪忧。经济学家联盟估算,2011年底,匈牙利总计外债1860亿美元。2012年下半年,匈牙利需要偿还一批到期外债,如2008年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欧盟贷款中的部分款项。一旦匈牙利出现债务违约,欧元区的银行,特别是奥地利的银行将遭受严重打击。

    匈牙利目前的政治与经济困局纠缠在一起,而欧盟、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将政治条件与经济救援捆绑。欧盟反对匈政府利用一次性措施抑制预算赤字,认为匈征收暴利税破坏了欧盟课税法律。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担忧匈央行独立性受损而无计划在4月派遣代表团到匈讨论贷款事宜。

    尽管欧尔班表示匈牙利不是殖民地,暗含不会轻易投降之意,但现实却是严峻的。对于债务危机,欧盟会如帮助希腊那样对待匈牙利吗?恐怕没有匈牙利切实的法律更正,欧盟是不会给予实际帮助的。

    匈牙利将成为欧盟第一个实施财政制裁的国家?这或许不公平,因为西班牙被欧盟给予更多时间来减少支出赤字。英国、波兰、捷克、奥地利认为此举不公平,欧盟有采取双重标准之嫌,更多削减欧盟资金将威胁已经很虚弱的匈牙利经济。上述4国呼吁惩罚措施延期至9月决定,但遭到拒绝。欧盟决定6月重新审查这一决定。欧盟表示,如果匈2012年9月中旬不提交新的赤字整改方案,则从2013年1月停止5亿欧元的凝聚基金发放。

    时任欧盟轮值主席国的丹麦表示“我们将执行与遵守欧盟规则。这是我们所决定的规则。”欧盟意在树立其可以管辖国家开支的榜样,匈不过是第一个样本。但首先拿新成员国开刀,恐怕会滋生新老成员之间的矛盾。匈经济部长也表示欧盟这一双重标准对匈牙利无效。2012年6月,匈必须拿出“额外的财政成就”来迎接欧盟要求的2012年新赤字目标(2.5%),希望匈政府会表现出更多的智慧。匈牙利政府走出经济困局的最佳方案还是要发展实体经济,眼光放长远、广泛建立各种经济联系缓解当前困难。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