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高校管理体制改革呐喊助阵
——《光明日报》与上海交大改革的情愫
邓旭初 

  我于1977年6月任上海交通大学(以下简称交大)党委书记,直至1986年春离任。在此期间,我和党委一班人领导学校师生员工进行了一场管理体制改革,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肯定,也得到社会各界的支持,其中,尤其是新闻界的支持,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光明日报》从一开始,就热情地关注交大改革的进展,坚定不移地大力宣传我校的改革,功不可没。在《光明日报》创刊50周年之际,我写这篇文章以作纪念。

  《光明日报》之所以如此重视我校改革,它的源头是交大在“文革”后的拨乱反正中奋起,进行学校管理体制改革,这场改革是按邓小平理论和党中央的指示办事的,是以“实事求是,敢为天下先”为核心的思想来改革的。

  我接任交大党委书记时,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局面:交大经过院系调整、迁校西安以及不断的政治运动,到“文革”结束,已贫弱交困,除了造船专业较强外,其它专业已名难副实了。所以有人说:“上海交大不过是一所造船学院”,“是一所三等院校”。我们党委一班人,深知交通大学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下定决心要恢复它应有的地位。所以,我们才有较强烈的改革交大现状的愿望和思想。

  这场改革是从对“文革”的拨乱反正开始的。

  1977年8月,中共中央副主席邓小平召开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会上,我校代表吴建中对“文革”前17年教育战线“黑线统治”、“知识分子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两个估计”率先提出否定意见,得到邓小平同志首肯,在会上,小平同志说:“我看主导方面是红线,应当肯定。”“如果对17年不作这样的估计,就无法解释我们取得的一切成就了。”这给了交大同志极大的鼓舞。紧接着在全国科学大会上邓小平同志又作了著名的讲话。1978年4月,在全国五届人大和科学大会鼓舞下,交大党委召开了全校向科学现代化进军的誓师大会。我代表党委报告了交大3年和8年发展规划,提出了23年设想。接着狠抓教学秩序的整顿,恢复老交大“起点高、基础厚、要求严”的办学传统,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王震同志任校务委员会主任,六机部部长柴树藩和我任校务委员会副主任。

  1978年9月,《光明日报》发表了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

  上海交大和全国一样掀起了大讨论。我校的大讨论在两条线上进行。在校内主要抓党委“一班人”和全校中层以上干部的学习、讨论,主题是回顾建国以来教育战线的经验和教训,紧密联系交大实际和现状,来认识这场大讨论的重要意义。在此基础上,引导全校教师和职工参加大讨论。与此同时,党委支持和鼓励校马列主义教研室中年教师陈章亮同志走出校门,走向社会,向上海党政机关、人民团体和企事业单位进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宣讲,听过宣讲的人超过百万人次,在社会上产生了重大影响,被称之为“思想战线上的尖兵”。经过大讨论,交大上下都有一种同感和共识,这就是:这场大讨论,它有力地冲击了诸如“等因奉此”、“照老规矩办事”、“按本本做计划”等等的思想阻力,从而为交大改革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和充分的舆论准备。

  改革开放的进军号吹响了,改革开放给交大带来了极为难得的好时机!

  十一届三中全会要求我们,要解放思想,同时要实事求是。要改革,首先要在观念上打破陈旧观念。

  1978年春夏之交,邓小平同志指出:“交大应与美国交大校友会取得联系,到美国访问。”我校党委迅速计划访美事宜。当时中美尚未建交,我国只有一个代办处在华盛顿。中美间的往来稀少。9月29日我们这个访美代表团乘着解放思想的东风从北京出发了,30日到达美国华盛顿,访问了美国20个城市、27所大学、14个研究单位,历时一个半月。这次访问,给我们巨大的收获:和美国交大校友会恢复了联系,广泛听取了校友们对学校建设的意见;增进了中美人民的友谊,会见美国朋友200余人,与4所名校建立了姐妹学校关系;找到了与美国大学的差距;看到我国科技与美国的科学技术差距巨大。回国后,我们的头脑清醒多了,形成了一个强烈的思想:我们再不能闭目塞听,夜郎自大了。

  我们首次访美回校以后,广泛地介绍了美国的见闻和经验,经过研究,决定恢复理科和管理学科,建立了电脑、通讯、微电子、新材料、生物技术、系统工程、土木建筑、文学艺术等等一批代表当代科学技术的新学科。这一切为上海交大向前发展奠定了框架。

  但是,“文革”刚结束,“两个凡是”严重阻碍拨乱反正,学校的困难重重。

  真理标准的讨论和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贯彻,给了我们极大的政治勇气,使我们敢于面对现实,实事求是地改革,取得了11个大问题上的突破:

  ——突破“两个估计”的思想禁区,大力拨乱反正。全校掀起了批判“四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的高潮,党委对一大批师生员工进行平反、昭雪,选拔了一批年富力强经受过考验的干部充实到校系各级领导班子,极大地调动了全校教师、干部的积极性。

  ——突破“唯成分论”的羁绊,1978年恢复研究生招生时,第一个贯彻小平同志的“有成分,不唯成分,重在政治表现”的指示,“择英举贤”,录取了一名个人表现好、成绩优秀、出身于反革命家庭的考生,各大报纸发表了评论、社论,当时真是石破天惊。

  ——突破闭关锁国办教育的局面,教授代表团访问美国打开了国门,打开了眼界,回国后,敢于向国内反映美国教育的优势和问题,于是带来了教育思想、课程体系、教育方法、教育体制等方面一系列改革。

  ——突破僵化了的管理模式,第一个实行高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

  人才流动是上海交大管理改革的起点。3年之内流出501人,引进大批适用、拔尖人才,改善了人才结构,适应新兴学科发展。万里同志对我说:“这件事,你们做得好,交大能做到,其它学校也应做到”,这确实是史无前例的。

  定编和制订《教师工作规范》、《机关岗位责任制》,经过考核发放岗位津贴,进而进行自费工资改革,奠定了管理体制改革的基础,将人事制度与劳动制度和分配制度结合起来,打破“大锅饭”状况。

  ——突破“姓资姓社”思想的束缚。第一个接受爱国侨胞的捐赠。在邓小平同志的亲自关怀下,包玉刚先生捐资1000万美元,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建设了“包兆龙图书馆”,开了多渠道集资办教育的先声。

  ——突破理工分家的局面,率先恢复理科和管理科学。

  ——突破工科大学不办人文专业的局限,带头创办人文、艺术专业,为大学生的素质教育创造条件。

  ——突破僵化了的传统学科局面,带头引进、建立一批高、新、尖端学科,改变了上海交大只办造船和传统学科的落后局面。

  ——突破国界,带头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合作办双学位研究生班,克服了“与国外合作办学是出卖办学主权”的观念,为国际合作办学开辟了广宽的渠道。

  ——突破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工资制度,经国务院劳动人事部批准,上海交大率先试行自费工资改革。

  ——突破了学校原来关门搞科学研究的封闭状态,开创了科研为经济建设服务,加快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新局面,同时兴办科技产业,为现在高校的产、学、研结合打开了思路,奠定了基础。

  如前所说,在当时,“文革”刚结束不久,“左”的思想还束缚着人们的头脑,上述11个方面,许多都是石破天惊的举动,第一个闯关,是有风险的。《光明日报》敢于大力宣传报道,就是要把交大闯开的大门,大大地打开,引进后续部队,所以《光明日报》功不可没。

  高校管理体制的改革,历来是十分敏感的问题,我们敢于碰这个问题,除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号召外,还有上海交大的特定条件。

  建国以来的历史经验,给人以必须进行改革的大彻大悟。正如小平同志指出的,我们党和国家面临的体制改革问题,“确实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人民不能容忍,我们党也不能容忍”。如不进行改革,“不只是四个现代化没有希望,甚至于要涉及到亡党亡国的问题,可能要亡党亡国”。

  把管理体制改革的重要性提到如此高度,决非故作“惊人之笔”。就从我们上海交大而言,改革前管理体制上的弊端表现在以下方面:领导体制上,由于受高度集中统一的影响,管得过死,基层缺乏自主权,难以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进行工作,新局面无法开创;人事制度上,由于单位、部门所有制的桎梏,人才积压、几代同堂,工作量不足,学术思想僵化;干部制度上,能官不能民、能上不能下,队伍老化,新生力量受压抑;劳动制度上,工作无规范,无章法、无考核,职责不清,赏罚不明,效率低下;分配制度上,手拿“铁饭碗”、口吃“大锅饭”,干与不干,干多干少,干好干坏一个样,鼓励懒汉,压抑勤劳者的积极性,按劳分配成了按资格分配,以致中年骨干教师待遇偏低、健康状况下降。因此,管理体制上的弊端不除,办好学校就无希望。

  于是我校针对上述问题,对学校的管理体制从1979年到1986年进行了为时8年的改革。这场改革,简言之,是将学校的人事制度、劳动制度和分配制度结合起来,坚决实行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打破“大锅饭”,形成竞争机制和激励机制。

  交大管理体制改革的措施,今天看来似乎平常,但在80年代这样做,却需要一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要破除常规,触犯当时的体制,敢于冲破几十年乃至几千年形成的陈旧观念,敢于言人所未言,发人所未发,要有胆识和勇气。因此,特别需要新闻界从舆论方面加以支持。

  《光明日报》、《人民日报》等报纸作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倡导者,从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出发,自始至终关注交大这场改革,仅《光明日报》前后发表过近百篇文章,大力为交大管理体制改革鸣锣开道,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1982年,交大管理体制改革全面启动,《光明日报》在3月19日发表的《上海交大边进行人才流动边进行管理改革》一文中,传出信息:“中共上海市委原则上支持该校的管理改革”,拨开了当时舆论的一些阻力。同年8月25日,又发表了《实施〈教师工作规范〉打破吃“大锅饭”状况,上海交大改革学校管理工作出现新局面,全校教师人心向上,努力工作,争作贡献》一文,全面介绍了改革过程。经过一个学期的工作,改革全面铺开,并向纵深发展。我们向《光明日报》记者张贻复、陆建明通报了全面情况,他们撰写了《上海交通大学是怎样进行管理改革的》长文(2500字),发表于1982年1月17日的《光明日报》上。报社还配发了短评:《大学改革势在必行》,指出“上海交通大学初步进行了管理改革,学校面貌为之一新”,充分肯定了我们的有益探索。这年的12月30日,《光明日报》又在头版发表《不改变吃大锅饭状况学校就没有希望》的我答记者问的报道。当时,有几所兄弟院校,对我们从管理改革入手进行高等教育的改革,持有怀疑的态度,甚至说“这是不抓教育”,《光明日报》作为在教育、科技界权威的媒体,这样鲜明地肯定交大的管理改革,确实对我们推动很大。

  到了1983年和1984年,交大管理体制改革全面推进,步步深入,《光明日报》的报道也紧密结合,频频发表有关文章。光这两年,《光明日报》就发表了20多篇较有分量的报道。就我手头存有的就有这样一些文章:

1983年1月17日:

《上海交通大学是怎样进行管理改革的》
(张贻复 陆建明)
短评:大学改革势在必行(季民光)

1983年2月8日:

《上海交大按多劳多得原则给教学科研人员发放技术服
务提成费》(张贻复)

1983年2月26日:

《上海交大从多方面支援新疆建设》(张贻复)

1983年3月27日:

《上海交大负责人向北京高校介绍改革经验》(张贻复)

1983年12月14日:

《责、权、利、效相结合:试行职务工资制,上海交大
全面改革学校管理工作富有成效 王震赞赏交大改革为
开创高等教育工作新局面作出了贡献》(张贻复 朱荣林)

1984年4月2日:

《邓旭初答记者问:搞好改革开创新局面的关键是领导班
子》(张贻复)

1984年4月10日:

《上海交大把劳动、人事、分配制度的改革联系起来》
(张贻复)

1984年4月12日:

《向着高等研究大学的目标奋进——上海交大教学改革
调查之一》(董育常 张贻复)

1984年4月13日:

《不拘一格造就优秀人才——上海交大教学改革
调查之二》
(董育常 张贻复)

1984年4月15日:

《老交大传统绽开新花——上海交大教学改革
调查之三》
(董育常 张贻复)

1984年4月16日:

《让系主任全面负责,对教师实行聘任制——上海交大
教学改革调查之四》(董育常 张贻复)

1984年7月17日:

《管理改革促进研究中心的形成——上海交通大学
科研管理改革调查之一》(张兵禄 张贻复)

1984年7月18日:

《在迎接挑战中发展新兴技术——上海交通大学
科研管理改革调查之二》(张兵禄 张贻复)

1984年7月19日:

《讲效率、求效益、究责任——上海交通大学
科研管理改革调查之三》(张兵禄 张贻复)

1984年7月20日:

《从技术转让发展到研究开发企业——上海交通大学
科研管理改革调查之四》(张兵禄 张贻复)

1984年10月7日:

《邓旭初答本报记者问时介绍上海交大管理改革的新
进展:推动教师聘任制在全校实行人才流动——高校
改革的突破口是管理改革,教学改革只有在管理改革
的基础上才会有成效》(张贻复)

1984年11月9日:

《上海交大准备改革毕业生分配制度:用人单位与学
校见面;学生有一定的选择工作单位的权利;用人单
位可以考核录用;优良毕业生优先选择工作单位。国
务院副总理万里指出上海交大的改革可先行一步,
准其试验》(张贻复)

  《光明日报》是全国性的有影响的大报,以这样高的密度报道一所大学的工作,大概是她创刊50年来空前的。而且,在这些报道中还有如下特点:

  《光明日报》记者受到交大改革感染,实际上成为交大改革的一员。

  《光明日报》高级记者张贻复谈起这一时期的报道时,他说:只要有利于破除旧的管理体制,有利于调动师生的积极性,有利于把教学科研搞上去,有利于教育面向经济建设,都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无所畏惧地、冲锋陷阵地进行交大改革试点的报道。他们在观念上,不把自己视为旁观者,而是改革的主人,想交大之想,急交大之急。经常参与交大高层班子对改革的研究。我校也不把张贻复等记者看作外人,连党委成员到京向国家教委汇报交大分配制度改革,也邀请了他参加。同时,党委副书记刘克在一个报告会上向北京高校介绍改革经验时,张贻复也在场。后来我校决定表彰学校教职工中对改革有功者,也把他当成交大改革的一员,表彰了张贻复同志,给他颁发了奖励证书。

  《光明日报》记者关于交大改革的报道,既得到交大党委班子的参与、策划,又得到《光明日报》记者部,特别是报社领导的大力支持。

  我校领导在研究改革时,同时研究宣传报道问题,以此作为改革的重要部分,有时请《光明日报》的记者列席,甚至共同研究报道题目和细节。清样出来以后我校又有专人或集体审阅,对重要的报道,我对清样要逐字逐句修改。

  光明日报社总编室,经常为交大的报道开绿灯,腾出版面,基本上做到了“凡是交大改革的稿件,有一篇登一篇;来得快登得快;有一篇重点报道,登在一个重要位置”。1982年12月30日和1984年10月7日先后发表的“邓旭初答本报记者问”的报道,放在当天《光明日报》的头版头条。一个单位的领导人答记者问占有这个位子,据说是该报创刊以来未曾见过的。还有10多篇交大的报道上了头版重要位置。有一次该报记者下午5时收到交大一份电传稿件,第二天的版面已经安排好了,记者将这篇稿件送到总编辑杜导正手中,杜当机立断,决定调整版面,第二天见诸报端。可见,《光明日报》对我校的改革是多么重视。这充分反映《光明日报》对中央改革开放路线是怎样坚定地贯彻执行的。

  《光明日报》对我校的改革,做到了“三性”即长期性:从1981~1985年连续报道有上百篇,上第一版的或重要位子的有几十篇;连续性:长时期跟踪报道,直到1985年12月11日还在第一版刊登了记者报道:“热心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人们在关切地询问:上海交大的改革目前进行得怎么样?……”还发表了题为《坚持改革必有成果》的评论员文章;系列性:报道文章的品种多,有消息、调查、答问、评论、通讯、来信等。

  《光明日报》对交大改革的报道,可以说在全国的新闻媒体中起了“带头羊”的作用。兄弟媒体与之竞争,形成了强大的舆论热潮,其影响波及国内外。想当年,每天成千上万人到我校“取经”,全国高教界都在议论交大的改革。这样的效果与舆论宣传关系极大,它对我校改革的推动也是极大的。

  在我的印象里,《光明日报》在宣传我校改革时,有“四个每当”,十分突出:

  ——每当交大出台改革措施,《光明日报》就满腔热情地及时报道。

  ——每当交大改革遇到思想阻力和困难时,《光明日报》就给以有力的舆论支持。

  ——每当交大改革取得重要进展和成果时,《光明日报》都不失时机地加以报道,扩大影响。

  ——每当中央领导就交大改革发表意见时,《光明日报》就打破常规,准确而又原原本本地报道。

  以上有些做法,冲破了过去新闻界“有关中央领导的讲话必须以新华社通讯稿为准”等规定。如王震、万里同志对交大改革“允许改革失败,不允许不改革”等谈话,在《光明日报》上首先见报。

  1984年2月16日上午,邓小平同志在上海接见了我校党政领导、校务委员会委员和部分教授共50余人,并合影留念。当天下午,王震同志来我校转达了邓小平同志的意见说:“邓小平同志对你们的管理改革工作非常关心,非常支持,对你们在改革中取得的成绩表示满意,对你们在当前改革中认真贯彻中央、国务院的精神非常高兴。”当然,上海交大的改革成果与新闻媒体的作用是紧紧相连的。《光明日报》(还有《人民日报》等)的宣传同样是非常成功的,《光明日报》作为高等教育改革坚定的传播者是当之无愧的。

  我校进行管理体制改革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把上海交大建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流高等学府。1977~1986年这10年的各项改革实践,已显示出其在推动学校教学质量和学术水平提高上的巨大威力。在新的党委班子领导下,到90年代,上海交大已建成为一所以应用科学为基础,以工科为主干,站在若干新兴学科、边缘学科前沿的具有理工、管理、文学艺术、社会科学等多门类的综合性的高等研究大学雏型。现在,上海交大经过了“211工程”的国家预审并进入全国高校前列,制订了到下世纪初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改革的精神在不断发扬,全体师生员工仍在艰苦创业,历史的责任已经落在以后的一代代交大人肩上。我衷心期望交大人为人类文明、社会进步和祖国繁荣作出更大的贡献。同样期望《光明日报》与上海交大改革的情愫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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