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过去了么?在我还来不及回味、感慨,用哭或笑聊作纪念的时候?
2006,我生命中怎样一座小小的、却沉甸甸的纪念碑啊。
这一年7月,我的名字在这亲切的报纸上再度出现时,终于不再是"本报通讯员"。
变化看似微乎其微,却圆了我人生选择的第一个梦。
这个梦,从我2005年6月进入报社实习,就执拗地开始了。2006年,毕业的年份,已是圆梦的冲刺阶段。
于是,这一年,在我短短的个人史上,是在"史无前例"的忙碌中开始的。
1月24日,我走进协和医院,采访"中国核医学之父"王世真。90岁的老人矍铄而干练,给我们的采访时间只有40分钟,其间还屡被杂事打断。合上采访本的那一刻,心里很不满足-- 6000字的专访,仅靠这些明显不够,难道对着以前的报道抄?心有不甘。"王老,我还想听您的故事,明天……""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分身无术。""那,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我去给您拜年吧?""哎呀,我可能要回福建老家。"没办法,只好另寻时机了。走出楼道,遇到了他的博士生,灵机一动:何不从侧面突破?于是,向这位女博士提出了采访要求,对方爽快地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我再访协和。跟那位博士谈兴正浓,门被推开了,王老笑眯眯地站在身后:"你又来了?那好吧,咱可以抽空谈谈"。那天上午,我跟着王老边工作边交谈,收获颇丰。
来不及为此兴奋,出了协和,我匆匆钻进了去往知春里的地铁--下午两点,关于"大学生保姆进京"的采访将在那里的一间家政公司进行。跟公司人员谈、跟培训老师谈、跟留守的"大学生保姆"谈,最后,步行20多分钟走进一户雇主家,实地采访大学生们做家政的酸甜苦辣……
3天后,春节到了,我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在妈妈打来的"声讨"电话中,我把自己锁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开始了连续7天几近足不出户的"奋战"。没时间了,年后第一天,我要交给《人物》版和《改革与创新》版各一篇文章;更急迫地,3月初交毕业论文初稿,我打了半年的"腹稿"却一直没时间变到纸上,手头有的,只是在报社实习所发的30余篇报道……
终于,30000字的论文出炉了,两篇报道也一气呵成。让我欣慰的是,两文均被评为好稿,毕业论文也被评为优秀;更让我欣慰的是,在数月后的报社招聘中,我如愿地被这个温暖的家所接纳……
心中盛满了太多感谢。报社领导培训时的语重心长,《人物》版主编邓凯不厌其烦的鼓励与指点,教育部众老师的关心与培养,还有太多老师表现出的敬业与才华,都让我深深敬服。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有什么借口不去努力呢?于是,7月初开始的夜班锻炼,我快乐地边学边做,直至深夜;一觉醒来,我又回《人物》版"报到",继续白天的工作。报社的宝藏太多了,快乐太多了,我能为报社做些什么,又能为自己的人生经营出什么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于是,这一年,在我刚着笔的工作史上,是在充溢身心的快乐中结束的。
(作者为光明日报《人物》版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