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苦与乐
韩小蕙 

  酒、色、财、气,功名、利禄,为自己活着的人总觉得不够快乐,因为欲望无底。舍己为人,克己奉公,奉献者讲求为他人为社会,天就高了,地就阔了,莺飞草长,一片春色--人心也乐了!

  新闻本就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职业,记者编辑们每天忙忙碌碌,干的就是为公众服务推动社会前进的活儿。当我们的一枚枚文字好比原油的一粒粒分子,凝结成推动文明与进步的动力之源,即使我们再点灯熬油、再呕心沥血,心里也畅快如蓝天飙云。

  2006年,是我进报社24年来最忙碌、但也最畅快的一年。

  为什么畅快?

  一为报社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新版--《人物》、《改革与创新》、《观察》、《国学》、《体育》、《光明讲坛》。光明日报的面貌立即有了里程碑式的改观,报纸变得丰富多彩,吸引人,让人想看、进而想读、再进而认真地学习,我仿佛回到了上世纪80年代做学生时,潜心学习光明日报的时光。

  二为报社一下子涌现出了这么多"新人"--之所以在"新人"二字上加引号,是因为邓凯、蔡闯、王金福、梁枢、罗京生、王葆纯、计亚男、殷燕召、蔺玉红……这些同志都不是新调来的,有的甚至已在报社工作了多年。而2006年是形势把他们推上了潮头,故此"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一个个释放出全部的才华和能力,展开浑身解数,把他们的新版办得七彩斑斓,有声有色,直让人感叹"我光明日报,真有人才也!"

  三为自己的能力也得到释放,作品几乎百分之百贡献给了报社--过去我每年写文章不少,但在本报上发表的只是一小点儿。不是我不为报社写稿,而是光明日报没有相应的版面,发不出来。有时看到有价值的稿子发在外面、乃至引起社会反响,我心里真遗憾得要命,从内心说,"我是光明人,首先要为光明增光"的理念乃是我的底线。而今年,我为报社写了7个整版,还有头版头条等其他文章。其中《人物》版开篇《季羡林:大儒无声》获全国短报告文学奖;帮助"中国南方喀斯特"申请世界自然遗产的长文《吉妮丽吉情歌》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并被选入旅游学校教材;另外两篇人物特稿《吴建民:魅力外交家》和《钱世明:大隐隐于市》亦被全文转载。此外,由我特约主持的著名作家王蒙的讲演《全球化视角下的中国文化》在《光明讲坛》发表后,引起社内外的一致好评,亦被《新华文摘》全文转载。

  今年1月,我还被中宣部集体采访团调去采写全国先进人物典型、华西村带头人吴仁宝。在中央和地方的五六十家媒体、上百位记者的文章中,我在本报发表的整版报告文学《走进那片热土--华西村见闻》,被认为是其中采访最扎实、态度最认真、写作水平最好的一篇。

  与此同时,我还有每周一版的《文荟》副刊呢。这是我自己的本职工作,首先必须经营好,不但要继续保持高品位,还须在紧跟时代的前提下不断创新。我平时非常注重国际国内的新闻事件,自觉地在副刊上予以配合,以争取不失光明日报的权威发言地位。今年重点抓的仍是社会杂文和文化随笔,以"有的放矢"为栏目名,相继组织名家写稿,发表了一大批有分量、有影响的文章,计有:

  姚明拒食鱼翅引发的商人围攻事件;

  《红楼梦》剧组海选引发的争议;

  北大教授哭穷;

  中国公民在境外的不文明行为;

  家长送子上大学引起的校园困境;

  余秋雨评委在青歌大赛上的表现;

  学龄前儿童不准上汉字培训班;

  孔子标准像的商业恶果;

  年轻网络炫富族的时尚追求。

  ……

  这些社会热点事件均有迅速发生、迅速过眼的特点,因而必须予以最快速的评论。所以,稿子的组织都费神费力,有时还要顶着压力,远不如发些风花雪夜的文章来得平稳和省事。但我是愿意"自讨苦吃",亦乐在"苦"也,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内心才宁静,才算对得起报社对得起读者。

  同时,我也要感谢报社各级领导对我的充分信任,给了我良好的工作空间,不横加干预,不无端挑刺,不硬塞滥稿;而且帮我开拓思路,一次次评我好稿,甚至帮我纠错……

  说到纠错,我还特别感谢检校科的同志们,一次次以极端负责的精神,一丝不苟地帮我挡住了不少错误,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这支无名英雄的队伍中,还晃动着新闻研究部同志们的身影,徐华西同志率领着他的团队,长年默默地为报社全体编辑记者服务。每次走过他们办公室的门口,我每每从内心深处升起对他们的感激!

  就这么忙碌着,体验着,感激着,窗外的花儿从开到谢,绿叶从密到疏,一年的时光又飞快地逝去了。今日检点起来,觉得自己似乎干得还是不够多--比如邓凯一直催我再为他写吴阶平、吴蔚然、吴冠中、王蒙……我本来也是计划多写一些的,但却一直未能完成,只好以攻为守,谑称他为"邓扒皮";我本来还有为蔡闯多写几篇大稿子的打算,因为社会热点问题,比如当代人的读书与文化素质、文学的大众生活比重、文化界的体制改革、社会人的道德心理危机等等,这始终是我最醉心关注的。唉,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大者腾云驾雾,如邓凯、如蔡闯、如蔺玉红……他们正如日中天;小者如我,在新知识、新信息、新观念等等方面,都已落后于年轻一代记者。但我仍不放弃,仍会以爬行不辍的龟行,完成新的长征。

  最后,我还想起两件跟"变"字有关的事:

  一是月前,中国日报的一位主任打电话来,说:"你们光明日报变了,变得好看了,好多文章有内容,读得值。"这话我听得受用。

  二是某一日,本报收发室的同志跟我说:"蕙姐,今年你的稿费怎么变少了?好多日子都没有了?"我一莞尔,开玩笑说:"今年都奉献给报社了。"这既是玩笑话,也是认真语,我非英雄,但能抡圆了膀子为报社施展,把篇篇好东西都留在自家的田地上,幸也!

  说来,这两个"变"字,也跟"苦与乐"有关。能和报社的荣辱绑在一起,能为报社的兴旺发达多干点活儿,皮肉肌骨再受苦,心里乐哉!

  (作者为光明日报文艺部《文荟》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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