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4篇报道的故事
蔺玉红 

  2006年9月中旬,光明日报刊发4篇报道,突出宣传社科院学部委员、有突出成就法学家、中共优秀党员郑成思同志,受到中宣部《新闻阅评》的高度评价。《新华文摘》第22期全文转载了其中的《郑成思:国宝级知识产权卫士》。

  短短5天里发表4篇作品,且获得好评,这是我2006年在报社大家庭中值得好好总结的难忘经历。

马不停蹄的半天采访

  9月12日中午,何东平副总编辑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中国社科院的郑成思先生9月10日晚上去世了。天林总编辑很重视,让我写一个长篇通讯,和逝世消息一起发。

  我先电话采访了郑成思的博士生、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所副所长李祖明。采访完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我有些着急,仅仅采访李祖明,分量显然不够。

  这时,报社法律顾问黄晓告诉我:"你要采访郑成思生前所在单位社科院知识产权中心吗?郑老师的学生周林等人都在办公室。"

  我赶紧和周林联系,3点左右到了知识产权中心,采访了李明德、李顺德两位副主任以及周林研究员等人。他们为我描述了郑成思诚恳待人、专于学术的一个个难忘情节。

  采访结束时已经下午5点了。要不要去郑成思的家?有人说:"郑老师的夫人杜丽英太悲痛了,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她。"

  但是,不到现场怎么能写出好报道呢?我决定去。

  6月底我曾来过郑先生非常简陋的家。再次叩开那扇熟悉的门,杜老师一下子抱住我,痛哭失声,不停地说:"我再也见不到老郑了。"

  我不忍久留,和杜丽英聊了一会儿,赶紧往报社赶。

  到报社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开始写稿时觉得素材还不够,又电话采访了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庭长蒋志培和中国版权协会理事长沈仁干。晚上10点多,稿件写完,传给正在焦急等待的东平副总编辑,他对文章作了详细修改。

  怎么用?当晚值班的赵德润副总编辑决定放在一版"走近大家"栏目。他指挥设计图标,将"走近大家"和"人物"两个logo放在一起,并亲自改定题目为"大家不问名利",因为通讯有3000多字,要转版,一版编辑张淼和二版编辑王长江等人一直在等。值班的总编室副主任范志臣等人也帮着一起参谋。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13日凌晨2点多了。

八宝山的含泪叙述

  9月13日,郑成思逝世的消息和长篇通讯《大家不问名利》见报,几大网站纷纷转载。

  9月15日,是周五。我一早起来,看到东平副总编辑15日凌晨2点50分发来的短信:"小蔺,今天,15日,送别郑成思先生,可否写一条作为后续报道的短通讯?请问候郑夫人!"

  9点不到,我便赶到八宝山。告别室门前,已经人山人海。

  我进入贵宾室,准备采访。不一会儿,进来一群人,是郑成思在北京政法学院法律系的同班同学。他们一致推荐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党组成员赵岸青作为代表接受采访。

  在这样一个特殊场合,在一个多小时里,我先后采访了郑成思的家人、同学、朋友、学生、同事。他们含泪叙述,我感情难抑。

  回到报社,向何东平副总编辑汇报,他很感动,说周日有一个《人物》版,一会儿和德润副总编辑商量一下,看能否上一篇整版报道。很快,《人物》版主编邓凯告诉我,赶快着手写这篇报道。

  因晚上要拼《观察》版,我编辑完这个版的稿件,又开始写追悼会消息,很快将千字消息《千人送别郑成思》写完。第二天,9月16日,光明日报2版右上位置见报,文章标题改为《千人痛别郑成思》。一个"痛"字,改得多好!

4小时写完一整版

  追悼会上采访的素材在消息中已用得差不多了,再写一个整版,材料不够。

  东平副总编辑建议,最好采访到与郑成思打官司的书生公司董事长王东临,听听他的看法。9月15日晚上,我联系到王东临。紧接着,又给郑成思的学生徐家力打电话,和他约好星期六(9月16日)上午10点采访。

  星期六上午 10点,怎么也打不通徐家力的电话,我只好先去采访郑成思的家人。中午11点左右,徐家力打来电话,我只好在车上用手机和徐家力聊起来。持续近一个小时,手机热得发烫。

  从杜丽英那里,我了解到郑成思早年在鸡西柳毛矿的生活以及他们的感情经历。

  下午2点多,我回到报社。

  对郑成思在学术上的贡献,应该再听听知识产权界的意见,包括曾和他共事或有过争论的人。我找到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知识产权教研中心主任刘春田以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校长吴汉东。今年春天,吴汉东和郑成思一起给中央政治局常委讲过课。

  采访刘春田时,他正在机场办登机手续,断断续续打了好几个电话,才采访完。

  一圈采访下来,已到晚上5点多了。我开始写作。

  《人物》版主编邓凯、编辑王斯敏来了,晚上9点他们要拼版。我知道,他们对文章要求很高。以往,总是早早把文章编好,预先拼出来,再一遍遍打磨。这回给我的时间只有4小时。这么短时间写出一篇8000字左右的通讯,我行吗?

  素材足够,写作还算顺利。晚上快10点的时候,文章终于写完。何东平副总编辑作了修改,增加了郑成思为中央政治局、全国人大常委会讲课的叙述,再加上一段结尾,文章立意顿时提升,全文增色不少。他看完,已是晚上11点多。

  拼完版,已是凌晨。东平副总编辑来到总编室,和我们一起看大样,值班编委李春林也过来参谋。因为一版要做导读,值班的总编室副主任杨建强一直在等。

  改完最后一遍大样,已是9月16日凌晨两点半。

得益于报社的改革

  有关郑成思的系列报道,是在报社领导的重视和指导下完成的,是集体合作的结晶。它的成功,利益于报社的改革。

  接受采访任务时,我刚到《观察》版工作,一来要值夜班、编稿件;二来采访任务急、工作量大。有几天时间,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睡眠严重不足。虽然累,我却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团结协作干事业的氛围。总编室1版、2版编辑、《人物》版编辑不厌其烦,坚持到凌晨,改文章、定标题、排版面。为了让我安心写作,《观察》版编辑史楠仔细编辑稿件。没有他们这种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精神,报道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特色是光明日报的活力所在,抓好特色报道,需要我们每一位编辑、记者以良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工作中去,像郑成思先生那样,潜入生命与事业的深处,去感受这份美丽与快乐。

  这次报道,利用消息、通讯、人物专版等不同形式,对郑成思的一生作了全方位解读,是一次对同一题材进行系列和深度报道的成功尝试。能够这样做,得益于报社的改革以及对报纸特色的重视和追求。没有2005年底开始的改革,就没有今天的《人物》版,我们也就不可能在面对一个符合我报特色的新闻人物时,拿出一个整版来作这种全景式、交叉式的报道。

  如今,光明日报的改革正在深入。改革给报社带来的益处,我们今后将会越来越多地感受到。

  (作者为光明日报《观察》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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